跟踪推销【加更1】

第28章跟踪推销【加更1】

天羽世界一向敢想敢做。例如此时此刻。

她毫不迟疑,倾身靠前，向降谷零伸出了罪恶的手。她先试着轻轻拍了一下肩膀，感觉自己拍到了石头。再试着拍重一点，这下感觉自己拍到了铁块。

……不对劲！

天羽世界捏了下他的肩膀，做出评价：“你的肩膀肌肉绷得太紧了吧，显得我这次安慰好失败。”

降谷零哑然失笑，没有开口反驳。但身体朝后靠去，肢体语言清楚地写着“到此为止”。

但天羽世界还想试试，她顺着对方的动作，手顺势抓住他的上手臂，像捏面团一样再捏两下--虽然硬得像钻石--才意犹未尽地收回手。降谷零的手握紧成拳，此时才稍稍松开。他重新坐直，诚恳开口：“很抱歉。”

天羽世界疑惑地眨眨眼。抱歉什么，肩膀和手臂没让她好好捏捏？降谷零的神情更加严肃正直：“我没能回应你表达的友好态度，即使信息互换,也依旧对你抱有超出常规的警惕。”

天羽世界连忙摆手笑道：“人之常情，就像是写程序，看起来编写得再漂亮,在真正跑起来之前,都不知道会有什么bug出现。”降谷零笑道：“很有趣的比喻。”

天羽世界得到夸奖，咧出白牙得意地笑，再比划着说：“再说了，你的世界更复杂吧？表达友好可能只是方便背后捅一刀，即使真的是好人也未必不会因为能力不足而坏事，结合自己的精力，会发现最有效率的方法把对方控制起来一一”降谷零心虚地抬手摸了摸鼻子，但紫灰色的眼眸一眨不眨盯着她。她自如地对视，不过话说多了有些累，于是放松地靠到沙发一侧扶手上，又眨眨白兔状的红色眼眸，拖着尾音懒散说道：“降谷先生已经很辛苦了，找你帮忙做任务的也是我，只要我适应你就好了吧？”降谷零一愣。

天羽世界仰起下巴，做出保证：“如果真的到了必须长住秘密安全屋的时候，我也会配合的。”

降谷零沉静地听着，眉眼之间集聚的暗色阴霾仿佛在随着她的言语聚集，又仿佛在阳光中无声无息地消解散去。

相比之下，红眸女性任由浓密卷长的黑色头发像绸缎铺在身后，眉眼舒展含笑，仿佛一切忧愁与波折都不会停驻在她的身上。他握紧的手缓缓松开，身上无形的枷锁出现道道裂缝。他的笑意缓慢地从眉眼漫延到唇畔。

“天羽……“他歪了歪头，笑问道，“可以这么称呼你吗？”天羽世界依旧趴靠着沙发扶手上，笑容清爽明亮：“可以哦。”这样的笑容…降谷零定了定神，艰难开口：“天羽这种完全不警惕人，什么都愿意坦白的风格，我还要再适应一下。”天羽世界笑着歪头：“可以的，随便适应。之后想问什么的话，也可以直接问。已经可以问四次了一一前面问你是什么身份的那个不算。”降谷零一时无法接话，喉结上下艰难滚动着。不用任何套话技巧，直接把想问的问题问出口……很不适应。他张了张嘴，发出的声音，很艰涩，像是失音几年后的第一次开口。“为什么选择我？”

“因为有事情找警察是对的。”

“警察不止我一个。”

“肯定找当地的警察最方便。”

“当地的警察同样不止我一个，我的身份还比较复杂，你需要妥协更多东西。”

“还因为你有能力，并且帅。”

天羽世界率直轻快地开口，毫无迟疑。

“有能力就不用我多说了吧？帅的这个部分你也相当突出一一金发亮晶晶的很漂亮，下垂的眼睛很可爱，眸色很漂亮，鼻子很英挺，唇形很好看抿起来很可爱也很帅气，脸颊捏起来手感很好。就是肩膀和手臂捏起来太硬了…降谷零默默抬手按住脸，嘀咕一句。

“我确实还需要再适应一下。”

白天的气温忽然回暖了。

室外没有随身空调，已经穿在身上的长袖衬衣得连忙换成短款，不然就有可能中暑。

一个学生热得满头大汗却不肯换衣服，最后嗫嚅着开口说：“但是奶奶觉得我冷。”

但毕竞是秋天，夜晚的风并没有暖融融的太阳晒着，依旧饱含着秋天的肃杀。

不仅是冷的，而且刮过人的四肢躯干时，连人身上的体温都要硬生生刮走。昼夜温差大。

对抗秋风并不难，多带一件外套披在身上就好了。小学的学生放学时间早到太阳都堪堪朝西边挪动，哪里要担心夜色寒凉？但是，如何对抗在寒夜中投来的，阴冷又黏腻的窥视目光呢？天羽世界是在和涩谷夏子约定放学回家，陪她走一周的路之后发现的。那个人跟踪的技术并不专业，比降谷零差多了，天羽世界留心观察，一眼就认出来了。

一一菅本佳晴。

帝丹小学的体育老师，男性，外表只能说看起来像是人类。他之前在涩谷夏子口中的八卦中出现过，跟踪另一位老师，并试图榨取500万封口费。在原先的名柯漫画里的，他还有跟踪涩谷夏子，并在她受伤后，恬不知耻地宣称，他是看涩谷老师一个人回家危险，默默守护她直到她到家。他“守护"的频率其实并不高，严格和他的工作强度正相关。工作强度越高，他就越会蠢蠢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