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色
祁渊眼底发寒,一字一句:“朕是疯了,才会千里迢迢、日夜不眠地上赶着过来,让你作践!”
他说完,打横抱起楚婉华,往床榻那儿阔步走去,任由怀中女子瞪着一双倔强的眸子。
兰芷心急如焚,刚上前一步,就被祁渊冷声喝止:“都滚出去!”
见沈静姝和兰芷仍没动静,祁渊冷笑:“还是说,昭昭想让她们看着,朕同你行云雨之欢?”
楚婉华的绣鞋不知何时已经掉落,刚靠到榻上,就气的向他肩头踢去,却被祁渊反手一把捏住脚踝,骨节泛白。
青筋暴起的手背下,那圈腕骨被捏的生红。
沈静姝看了眼明显克制着脾性的祁渊,悄悄拽了拽兰芷衣角,拉着她出去了。
总归那人不会真的伤到她们殿下。
至于作践……
沈静姝眉头微蹙,当年祁渊刚来楚国为质,饱受白眼。后来虽得到了公主府的庇佑,但在外的名声却染了层折辱的意味。
楚婉华也是嘴硬心软,逢人问起只说祁渊很会侍奉,眼中神色更多的是淡漠。
但她最清楚,祁渊分明是只会咬人的狼。
随着殿门合上,祁渊反将她脚踝微微抬高,楚婉华身后靠着软枕,蹙眉瞪他:“放手,捏疼我了!”
“昭昭也知道会疼?”
祁渊拿挨了掌掴的脸,在她脚背上轻蹭了蹭,热度灼人,声音却无比沉寒。
楚婉华想缩回去,奈何祁渊攥的很紧,并抽不开腿。
饶是当年祁渊仍为面首时,楚婉华都从未做过这般辱人的动作。
如今却无半分辱没的意味,只因祁渊那双眼睛,太过锐利。
“我再如何恨意难消,也不会让你糟践百姓。”
她冷眼对上祁渊,“既是为了逼我和亲,两座城池已足够震慑楚淮奕。”
祁渊不屑地哼笑:“那两座边城,祖上本就是我大祁领土,朕不过收回罢了,百姓何辜?”
他攥着脚踝,将身形娇小的人顺势拉到身前,俯身压在她耳边:“楚婉华,你将朕想的也太不堪了。”
楚婉华张了张唇,终究没说出半句话来。
——祁渊说的是事实。
“唔!”
许是看到她认同的神色,祁渊发疯似的,低头咬住她脖颈的嫩肉,楚婉华霎时逼出些泪花,急促地轻喊了声。
湿濡的热意顺着脖颈一路往下,楚婉华的双手已被祁渊强硬地禁锢在头顶。
反观她脸色漠然,挑衅似的:“三年了,一点长进也无。”
祁渊唇角始终噙着冷笑,“昭昭不也一样?”
说着,挑开了身前衣衫的最后一层防线,连女子骂人的声响,都被堵在唇齿间,化作了芙蓉帐内的呜咽。
“还记得你当年,床笫间的恶趣味吗?”
祁渊问的直白,楚婉华眼中一滞。
她当然记得,因为怄气和敌国质子有了一夜贪欢,每每情动至极时,总不让他纾解。
男子隐忍着变了声儿的喘息……格外动听。
“公主今夜,不妨也好好体会一下。”
殿内女子嘤咛的哭声,压抑又颤动,还带着丝无法言喻的欢愉。
难以承受时,也不知在他背上留下了多少抓痕。
红罗帐暖,帷幔轻动,殿内的烛火直到后半夜才熄……
朦胧间只记得祁渊抱她去沐浴,屏风外大抵是兰芷在收拾餐桌前的一地狼藉。
她闭着眼,一丝力气也无,泡在温水中昏昏欲睡,终究撑不住困意,嘴里的气话说了一半,便枕着祁渊的胳膊沉沉睡去。
再醒来时,天色大亮。
楚婉华半坐起身,只觉双腿酸软,浑身困乏,身上倒是清爽,已经换了新的寝衣。
祁渊不见踪迹,榻上显然没有那人留寝的痕迹。
“静姝。”她唤了声,嗓音异常沙哑。
楚婉华眉头深蹙,沈静姝听到动静,进来忙递去温茶:“您再不醒,奴婢都要进宫请李太医来瞧瞧了。”
李鹤年是先皇后在世时,专门调理中宫身子的,现在也是公主府亲信。
她撇了眼窗外,惊诧竟睡过了午膳的时辰。
自己素来浅眠,昨夜荒唐仿若梦一场,却历历在目,她也不记得有多久,没睡得这么沉了。
楚婉华若有所思:“是得去趟太医院,寻他拿些药。”
对上沈静姝担心的目光,她轻笑:“宫内赏给妃嫔的避子丹,你去找李太医要一些,再让他提前多备着,半月后去祁国,少不了要用。”
沈静姝咬唇不语,看着楚婉华满眼心疼,没说话就率先红了眼。
楚婉华见状,拉过她的手宽慰:“你放心,避子丹是用给后妃的,对身子没有损害,咱们不知祁国是何局面,若有了带着楚国血脉的皇嗣,恐自身难保。”
沈静姝点了点头,转而又说:“殿下,您坐到妆台前,奴婢替您遮遮吧。”
楚婉华闻言神色微怔,往妆台那儿走的两步都腿脚发软。
遂看见铜镜里自己侧脖颈上被留下的吻痕,没忍住骂了句:“真是属狗的。”
沈静姝联想到祁渊脖子上那处青紫,若真要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