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要么她就是
绫罗闻言低头看了眼,眼底闪过一丝忧伤:“是。”“我能看一眼吗?”乔嘉茵伸手想去触碰,却被对方后退一步躲开。“抱歉,此物对我有特殊意义。”绫罗的声音恢复清冷。她僵在半空的手蜷起收回,歉然一笑:“是我唐突了。”她抬眸看着对方内心五味杂陈。多想再问问春婶儿如今怎么样了?还有小黑,以及她经营了四年的“景和布庄”有没有保住?但这样只会暴露她的身份,引人怀疑。无奈也只能就此打住。不过以景绽如今的身份,怕是想要多少个“景和布庄”都唾手可得。且员州老家那些宗亲,怕也是巴结都来不及呢。二人重新返回宴客厅,绫罗远远朝景绽行了礼自行退下。景绽目光在乔嘉茵脸上扫过,没再说什么。萧淮舟起身又凑到她身边,小声问:“她没有为难你吧?”乔嘉茵摇了摇头。“那你还回来做什么?”她没回答。侧身叫二掌柜过来,拿过准备送给裕王的礼物,来到裕王面前。若不是刚才那个小插曲,她这礼早就送出去了。何须再返回来一趟?都拿着来了却不送,显得她小家子气似的。再说了,为无忧楼的长久计,这礼该送还是要送的。正在和景绽说话的裕王停下,移目看向她。“今日裕王殿下肯屈尊驾临小肆,是我们无忧楼莫大的荣幸。”她边说话边打开锦盒:臣女不敢言礼,只备了方小小砚台供殿下案头遣兴,还望殿下不嫌……”锦盒打开的瞬间,她笑容僵住,脸色骤然难看起来。盒子里的砚台已经裂成两半,许是方才进来时,和景绽相撞掉落在地上导致的。其他人都不明所以,唯有景绽似明白发生了什么,起身走到她身边。“可惜了,是上好的端石砚呢!”他拿出盒子里的半块砚台,浑不在意地慵懒一笑:“裕王殿下可别误会了乔楼主,方才进门时,是臣将乔楼主的东西撞掉,这才坏了的。”啪嗒——他将东西放回去,看向乔嘉茵:“本公弄坏了乔楼主要送给殿下的礼,理当赔偿,随后会着人给乔楼主送来个一模一样的。”乔嘉茵面对他时,总不受控地局促紧张。她急忙接话:“岂敢,国公大人不怪小女子的冲撞之过,已是感激不尽,怎敢让国公大人来赔我呢?”对方一双狭长眸子幽深莫测:“该赔的。”“好了。”他转过对上首的裕王道,“今日这饭也吃了,臣公务繁忙,就先告辞了,殿下慢用。”说完,不等裕王挽留,他就施礼告退。临走时,凌厉的目光在乔嘉茵脸上扫过。她低着头,向对方行恭送礼。目送对方离开后,她又对裕王说了番抱歉的话,也准备离开。“乔楼主留步。”裕王忽然开口叫住她。她转过身来:“裕王殿下还有什么吩咐?”对方淡淡看着她:“本王口味一向挑剔,吃出你这菜里有些欠缺之处,你过来,本王讲给你听。”乔嘉茵一愣,抬眸看了他一眼。没看出对方有什么异样的表情,又低下头顺从地走过去。身后的萧淮舟想跟着过去,却被裕王一个眼神看得止步。他心里开始犯嘀咕。乔嘉茵小心翼翼凑了过去,裕王瞥她一眼压低声音:“乔楼主,本王接下来说的话,你可一定要谨记。”她瞬间紧张了起来,态度恭谨:“请殿下赐教。”对方浅浅一笑,拿起筷子翻了翻其中一道菜。“你这松露煨笋差了三分火候,吃起来一股腥味。”说到这里他停顿一下,扭头看了眼旁边的漏刻,又瞧了她一眼继续道:“本王说句难听的,狗都不吃。”乔嘉茵嘴角一抽和他对视一眼。男人脸上却没有半点生气的样子,桃花眸一弯微微笑着:“不过也许是欠了东岸的晨露水,本王听说,你们无忧楼有个听松阁,临窗听松,伸手就可摘来松针。取其泡水,或许还有补救的余地。”乔嘉茵听完觉得小脑萎缩了。对方这番话在她听来像在说:“我觉得草莓蛋糕就该配38号液压油,毕竟这把扳手的直径决定了直升机的转速,拿螺丝刀捅一下能挤出海量量子土豆,量子土豆别名霸王龙,会直接干扰气候的变化,就连整个撒哈拉和吹风机,都得承受剧烈的电磁脉冲,用圆周率就能算出,这台全自动贞子洗衣机可以捕捞野生的线性代数。”松针泡水能去腥吗?东岸的晨露水又是什么鬼?狗都不吃她听懂了,这句话确实难听。但诡异的是,他此时此刻翻动的菜是他爹的金齑玉鲙!今日的席案上根本就没有松露煨笋!他哪里吃出的腥味?她大脑里正一团黑线圈时,身旁的男人又开口了:“乔楼主可记下了?”她机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