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忐忑
景绽听得她这句话蓦地顿住,眼睫轻颤。而后确认自己没听错时,下垂的眼尾开始一点点上扬。狭长的狐狸眼渐渐变圆,里面开始填进亮晶晶的光点,而后越来越多,直到被喜悦淹没。“你说什么?”乔嘉茵弯着唇角戏谑地看他,“没听到啊?那就当我没说……唔……”她话音未落,男人就扑过来吻住她。对方温热的手掌覆上她下意识绷紧的脊背,那点刚冒头的局促便顺着他湿热的暖意尽数化开。呼吸交缠间,她口中残余的苦涩药味被男人甜丝丝的舌尖扫去,像春日里刚融的雪水淌过心尖。景绽热烈的吻渐渐慢下来,唇腔里渗进揉碎的温柔,鼻尖蹭着她发烫的脸颊,带着点痒意。门口的绫罗这下彻底放了心,脚步轻快地离开。乔嘉茵回到无忧楼已经是傍晚。景绽非要她在国公府养伤,不准她回来。是她软磨硬泡才说服对方要回来处理正事。结果刚回到自己房间就听文忠来说,裕王正在楼下某个雅间宴客。她心底一紧,预感不妙。还没问裕王有没有问起她时,文忠又说萧淮舟也在。她一愣,心底又沉了下。想到裕王可能真的只是宴客,心底也稍微得到些松缓。但紧接着文忠又说萧掌柜也在时,她脑海里顿时一阵电闪雷鸣。立刻转身准备远离无忧楼。“唉?楼主您去哪儿?”文忠见她刚回来就要出去,十分不解。“回乔府!”她边说边往外走。反正只要不待在这是非之地就好。在景绽眼里,这三个人哪个都够他闹一阵了。刚在国公府把人哄好回来,这三人就凑齐了到她面前。那混蛋若是知道了,指不定又要怎么闹腾呢!眼下只有跑了。只要不和他们待在同一处,就不用费尽心思哄景绽。然而刚下了楼就迎面碰上萧君黎。“乔楼主?你终于回来了?你今日一整天都去哪儿了?”对方似有很多话要跟她说,“我一早就来了无忧楼但你不在,等了一天终于见到你了!”她干笑一声,想快点离开:“呃……我今天出门办了点事,后来就回家了,刚想起来有东西落家了,正要回去取呢。”萧君黎闻言眸中闪过一丝狐疑。他今日一直没等到乔嘉茵,也想过对方可能回家了。但他们不久前刚从裕王府出来,彼时乔欣然也在。他曾询问乔欣然,她的姐姐是否回了乔府?但得到的回答是没有。显然,乔嘉茵对他撒了谎。“昨夜乔楼主落水受惊,我来就是想问问你怎么样了?”他想起自己昨夜带回去的外衫上沾着血迹,“还有,你是不是哪里受伤了?”乔嘉茵捂了下胳膊微微一笑:“的确有些皮外伤,不过都已经处理好了,没什么大碍。”萧君黎见她神色匆匆,急于出去的样子,忍不住劝说:“现在天都要黑了,乔楼主何不派个人回家取东西?”“呃呵呵……不碍事。”她说着话已经开始着急迈步子,“那东西对我来说比较重要,还是我亲自回去比较好。”她礼貌性点了下头就要走,结果没走两步身后响起裕王的声音。“乔楼主留步,本王有话要问你。”她一顿,无奈地闭了闭眼。听松阁里,裕王坐着她站着,内心忐忑不安。祈求景绽盯着萧君黎的人都在外面,千万别再发现她和裕王单独见面了。“你可知仿冒你的笔迹给本王传信的人是谁?”乔嘉茵心底一紧,摇头:“回殿下的话,臣女不知。”裕王盯着她站起身,绕着她踱步:“本王昨夜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为何会有人以你的名义给本王传信?”他绕至她面前,眼中含着审视,又是一句灵魂发问:“他怎知你给本王传信,本王就一定会来呢?”乔嘉茵汗都下来了,心知照这么推测下去,一定能发现昨夜刺杀他的人是谁。“臣女愚钝,想不通这其中关窍。”裕王看了看她低垂的脸颊,转身坐回原位。“此人以你的名义给本王传信,说明知道你与本王之间有联系。既是为了行刺,又说明与本王敌对。本王记得,你好像在毅国公面前说过,你是本王的女人?”乔嘉茵面色一僵,想起那次当众挟持景绽一事。那时回来为了圆“把柄”的谎,又一个接一个说了更多的谎。这个便是其中一项。她始终低着头,回道:“是有这么回事。”“那不用猜,行刺本王的人就是毅国公派去的。”裕王得到肯定的猜测。乔嘉茵心一沉,找出其他可能反驳:“殿下有所不知,臣女在江相面前也曾这样说过,他如今被暂时下狱,会不会怀恨在心,特意找人行刺殿下?毕竟,昨夜陆章还以无忧楼的秘密相要挟,会不会……都是江相所为?”江相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