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72小时

“Ejo.(尽情欣赏)”

当安德森那句，充满了神明般傲慢的留言，和那个如同死神心跳般不断减少的“72小时”倒计时，一同，出现在“暗局”指挥中心的主屏幕上时——

整个团队，那根早已绷紧到了极限的神经彻底断了。

绝望，如同无形的冰冷的海水，瞬间，淹没了这个房间里的每一个人。

“完了……”指挥中心金融分析组的那个白发苍苍的老专家，看着屏幕上那幅，堪称“完美犯罪”的立体作战蓝图，浑身颤抖地，瘫倒在了椅子上，“……天衣无缝……这……这是一个，没有任何破绽的，必杀之局……”

他的话，像一块巨石，狠狠地砸在了所有人的心上。

指挥中心，瞬间爆发出了一场，歇斯底里的、充满了绝望的争吵！

“防！防不住的！”技术组长老K，像一头困兽指着屏幕上那两条，代表着“上帝权杖”和“盘古”的、狰狞的红色攻击路径，嘶吼道，“我们所有的防火墙，在这种级别的‘混合攻击’面前，就跟一层纸糊的窗户一样！一秒钟！都撑不了一秒钟！”

“那就保金融结算中心！”另一名金融专家，也红着眼睛吼了回去，“网络可以瘫痪！舆论可以混乱！但金融血脉！金融血脉一旦断了！国家就真的完了！”

“怎么保？拿命去保吗？到时候，全国几亿部手机，都是敌人的武器！我们就是有三头六臂，也挡不住啊！”

……

争吵，谩骂，和绝望的哀嚎，像一场风暴，席卷了整个指挥中心。

他们，是这个国家最顶尖的精英。

但，在绝对的如同“天灾”般的、无法理解的力量面前，他们，也和普通人一样会恐惧会崩溃。

萧然，静静地站在这场风暴的中央。

她没有说话。

她只是，看着屏幕上那个，依旧在无情跳动着的倒计时。

她的心，也像被那倒计时，一下一下地，狠狠地敲打着，沉入了，无底的深渊。

她知道，他们说的，都对。

防，防不住。

保，保不了。

这，是一个，真正的……死局。

……

就在所有人都被这股名为“绝望”的瘟-疫，彻底感染，即将要放弃所有抵抗的时候——

指挥中心的主屏幕上。

那个，自从林烽昏迷后，就一直黑着屏的代表着他的通讯窗口。

突然，毫无征兆地……亮了！

所有人猛地，停下了争吵，难以置信地，看向了那个窗口！

是他？

他醒了？

然而，窗口里传出来的并不是林烽的声音。

而是一个，清脆的欢快的不合时宜到了极点的……

萝莉音。

是A助手，“鼠标”。

“都……都别吵了……”

“鼠标”，竟然，用一种，它从未有过的、惟妙惟肖的、模仿着林烽那种，总是带着一丝懒散和嘲讽的语气，缓缓地，开口了。

“老板说……”

“……你们……”

“……都是笨蛋。”

……

整个指挥中心，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像看怪物一样，看着那个，正在模仿着自己老板说话的“人工智能”。

“防？怎么防？拿头去防吗？”

“鼠标”继续，用林烽的语气，说着，“安德森的计划，是完美的。从任何一个点去进行被动防御，都会被另外两个点的协同攻击，撕成碎片。”

“你们，从一开始，就想错了。”

它的声音，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萧然脑海中，那扇已经快要被绝望锈死的门！

她猛地抬起头，那双已经有些黯淡的眼睛里，重新爆发出骇人的精光！

“是啊……”她喃喃自语，“我们……为什么，一定要‘防’呢？”

她快步，走到主屏幕前对着那个，代表着“林烽意志”的A助手，用一种急切的充满了希望的语气，问道：

“他……他是不是，已经找到，破局的方法了？”

“当然啦！”“鼠标”的语气瞬间又变回了那个天真可爱的萝莉音充满了骄傲，“我的老板，可是全宇宙最厉害的哦！”

它，将一份林烽在彻底昏迷前，就已经推演出了无数遍的、那个唯一的也是最疯狂的破局点，投影到了主屏幕上！

那是一行，极其简单的代码注释。

上面，只有一个词——

【PS依赖】！

……

萧然看着那个词，在最初的困惑之后她那颗，同样是顶级精英的大脑，瞬间就明白了林烽的全部意图！

“我明白了……”她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激动而微微颤抖，“‘上帝权杖’和‘盘古’，虽然是两个系统。但它们的底层‘心跳’协议，是同源的！都需要通过PS信号，来校准和定位！”

“所以……”

“你的意思是……”

她抬起头看着那个，同样在看着她的A助手，说出了那个足以让所有人都为之疯狂的结论。

“……我们不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