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三个阶段

左京明面上是找王洪飞杀上官纪。
实际上。
他是想借上官纪的手杀死王洪飞。
但他不能去找上官纪。
逻辑不对。
他用什么身份去找？
青竹帮？
容易露馅！
又凭什么说动上官纪？
上官纪的五福堂，倒闭了。
这人或许有妻儿，或许没有，但左京没找到，等于没有，无法胁迫。
与之相比。
找王洪飞就是一念宽，天地大。
掳走妻儿，容易胁迫。
杀上官纪，可以嫁祸青竹帮，让青竹帮跟五福堂背后的孟楼狗咬狗，左京作壁上观。
“五福堂。”
“孟楼。”
“青竹帮。”
“没个好的！”
左京毫不手软。
五福堂明面上做的是赌场的生意，实际上干的是人口的买卖，他们给输红眼的赌徒放高利贷，又逼迫无力偿还的赌徒卖妻子、卖儿女。
然后。
五福堂转手再卖给‘孟楼’。
若说后台，孟楼就是五福堂的后台。
“谁能想到，表面光鲜亮丽的孟楼，背地里却尽做些藏污纳垢的买卖！”
据左京所知，那孟楼是上阳城中最兴盛的一座酒楼。
“天上人间有樊楼。”
那是一等一的享乐之处。
楼高三层，五楼相向，能容纳千余人，可吃饭喝酒，也可眠花宿柳，是往来豪商、贵人，以及城中富家子弟寻欢作乐的地方。
外地人来了上阳城，如果不到孟楼去耍一耍就不算见过世面。
“孟楼！”
“拍花子！”
“小都小槐。”
左京得知孟楼主营人口买卖的生意，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他那被掳走的三弟左都与小妹左槐，两个小家伙四五岁被拍花子拐走，报案全不管用。
要说父母、大哥、大姐还都有处去找。
但左都左槐真就大海捞针。
“误打误撞，得知孟楼。”
“这或许就是突破口。”
左京其实也没想到——
他只是单纯的为给众多死士谋一条出路，才让周三加入的青竹帮。
结果。
通过青竹帮对上五福堂。
通过五福堂又扯出孟楼。
而孟楼又很可能就是上阳城拍花子、人口买卖的扛把子。
一切都是巧合。
左京逮住不放。
万一呢！
是吧？
……
月黑风高。
左京派遣死士，指引王洪飞袭杀上官纪。
这一仗——
上官纪被杀死也好。
王洪飞被反杀也罢。
赚的都是左京。
上官纪死。
那好，王洪飞再没回头路，妻儿又在左京手上，以后只能听从左京差遣，指哪打哪，成为利刃。
王洪飞死。
也好。
这等仇家，死不足惜。
但是，这两虎相争，孰生孰死还真难说。
“习武之人分为多个阶段——”
“一阶段，练力，打熬气力可称练家子。”
“二阶段，通力，练通全身力气，耐力更强，反应更快，可称好手。”
“三阶段，整劲，将全身力气凝成一股，无比劲道，随时爆发，爆发力惊人，人称高手。”
左京通过死士，在帮派中厮混，在武馆里厮混，对武学一道对江湖之事再不是两眼一抹黑。
他知道有句歌谣——
练力武夫看家护院。
通力好手行走江湖。
整劲高手大杀四方。
那王洪飞。
那上官纪。
据他打听，据死士观察，他们气力绵长，爆发惊人。
左京猜测，这两人八成是三阶段整劲高手。
整劲碰整劲。
高手碰高手。
“你死我活挺好。”
“同归于尽更好。”
“两败俱伤也行。”
左京全都不挑，早早安排死士，密切关注战局。
……
夜半。
王洪飞浑身浴血，拎着三个人头回到家中。
“还真杀了？”
左京附身死士上前查验，没错，就是上官纪、魏胜与倪三三人。
他在三颗人头的脸上使劲搓揉，甚至用刀子去刮去割。
仔细又仔细。
排除了易容假冒的可能性。
也对。
真要是用其他人的人头假冒，头两个该杀的就是五福堂中被关押的那两名死士，死士一死，左京第一时间就该得到消息。
死士没死。
大概率就说明王洪飞没有跟上官纪串通，玩一些易容、假死的把戏。
“很好！”
左京很满意王洪飞的配合。
王洪飞寒声问：“我妻儿呢？”
左京端坐院中。
论实力，左京给王洪飞提鞋都不配。
但附身死士，他底气比武圣都要大。
不怕死。
就是这么豪横。
左京看向王洪飞：“王捕头你杀了上官纪，犯了王法，又得罪了孟楼，一旦曝光出去，黑白两道全都难混。不如从今往后给我做事？”
王捕头。
你也不想家破人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