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家族比试，被迫出手

楚星雨指尖还贴在窗纸上，那片枯叶随着风轻轻抖动。霜痕未化，说明窥探之人已经退去。他收回手，掌心的血痕尚未凝固，指节微微发紧。昨夜察觉到的那道风属性灵力波动，此刻回想起来，竟与执法堂某位执事的气息极为相似。

他没有追出去。刚完成秘法第一重心法的巩固，神骨虽已归于平静，但体内灵流仍在微调，贸然出手只会打乱节奏。他需要时间沉淀，也需要确认——是谁在盯着他？为何偏偏选在这个时候？

院门轻响，打断了他的思绪。

一名身穿灰袍的年轻弟子站在门外，双手捧着一枚青玉简，低着头不敢多看。他脚步略显迟疑，却还是将玉简递了进来。

“三日后举行家族比试，各支嫡系皆须到场观礼，聚灵境以上者可自愿报名。”那人声音平稳，说完便退后两步，躬身行礼后迅速离去。

楚星雨站在原地，目光落在玉简上。青玉表面浮现出淡淡的家族徽记，那是楚家祖传的印记，无法伪造。他将其握入手中，一丝灵识扫过，内容无误。

但他注意到，执事送信时停留的时间比寻常长了半息。那一瞬，对方的目光在他脸上多停了一瞬，像是在确认什么。

他冷笑一声，将玉简收进袖中。

这不只是通知，更像是一次试探。闭关两日，外界早已生变。他知道，有些人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冷月不知何时出现在院外，银白长裙拂过石阶，脚步无声。她没有进门，只是站在檐下，抬眼望来。

“你要去吗？”她问。

楚星雨摇头：“不想。”

“但他们不会让你安静。”

他点头。的确，不会。

三日后清晨，天光初亮，演武场已聚集数百族人。

宽阔的石台铺着整块玄岩，边缘刻有阵纹，防止比试时灵力外溢伤及旁人。四周高台设座，长老、支脉首领、核心子弟按序而坐。空气中弥漫着躁动的气息，年轻一辈摩拳擦掌，老一辈则低声议论。

楚星雨缓步走入，黑袍垂落，身形挺直。他并未刻意收敛气息，可每走一步，周围嘈杂声便低一分。有人抬头看他，目光触及他的瞬间又迅速移开。

冷月立于观礼台一角，袖中寒气悄然凝聚，指尖微凉。她不动，却随时准备出手。

仪式由一位族老主持。老人须发皆白，声音浑厚，宣布比试规则后，开始点名各支参战名单。

楚星雨正欲转身退至后排，一道冷笑突兀响起。

“某些人闭关两日，莫非真练出了几分本事？还是说……走火入魔，连话都不会说了？”

众人循声望去。

楚天雄从偏席起身，白袍广袖，面容含笑，眼神却如刀锋般锐利。他缓步走出，站上主台边缘，目光直直落在楚星雨身上。

“昔日天才，如今连登台都不敢？”他语气轻慢，却不容忽视，“若自知不堪一击，不如主动退出族籍，省得占着资源，浪费大家时间。”

台下数名年轻子弟哄笑出声。

“就是，当年吹得多厉害，结果呢？还不是被逐出核心序列？”

“听说他爹死前都没见他最后一面，啧，真是不孝又无能。”

几人跃跃欲试，眼中闪着挑衅的光。

楚星雨站在原地，没有动怒，也没有辩解。他只是缓缓抬起右手，掌心那道昨夜留下的裂痕再度撕开，血珠顺着指缝渗出，滴落在青石地面上，发出轻微声响。

那一瞬，体内的灵流自然涌动，修罗神骨在脊柱中央微微震颤，仿佛感应到了即将到来的战意。

他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传遍全场：“既然二叔如此关心我……那这一战，我接了。”

笑声戛然而止。

楚天雄眯起眼，嘴角笑意未减，可瞳孔深处闪过一丝阴沉。他没料到楚星雨会应战。他本想逼其难堪，若楚星雨退缩，便可当众斥其懦弱；若其应战，再安排强者将其碾压，彻底摧毁其威信。

可此人竟毫不犹豫地接下挑战。

台下三人几乎同时踏出。

“我愿出战！”

“楚星雨之名久矣，今日正好领教！”

“让我来试试这位‘旧日天才’还有几分实力！”

三人皆是聚灵境后期，其中一人更是执法堂亲传弟子，平日受楚天雄照拂颇多。他们互视一眼，都想抢下这一战。

楚星雨却只淡淡道：“不必抽签——谁先上，我都接着。”

话音落下，一股无形压迫感自他身上扩散开来。不是灵力外放，也不是气势爆发，而是一种源自骨髓深处的战意，如同深渊裂口，无声吞噬着周围的喧嚣。

那三人脸色微变。

原本跃跃欲试的神情僵住，脚步不自觉后退半步。他们对视一眼，竟无人敢率先上前。

气氛陷入短暂沉默。

族老坐在主位，眉头微皱。他察觉到了异常。楚星雨的气息虽平静，但那种内敛的压迫感，绝非普通聚灵境修士所能拥有。他犹豫片刻，终是开口：“楚星雨，你可愿以聚灵境修为参与本次比试？”

“晚辈楚星雨，”他转身面向主台，抱拳行礼，动作干脆利落，“愿参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