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 厂房风波起与念念破勺时

2024&bp;年&bp;12&bp;月&bp;28&bp;日，杭州的雪还没停，民房的窗台上积着厚厚的雪，却挡不住屋里的忙碌。陈默正蹲在水泥地上，用王师傅给的旧铜丝改装&bp;“勺子控制模块”，焊枪的火光在冷空气中跳着，把他冻得发紫的指尖映得发亮。“念念的手指肌张力太高，”&bp;他把万用表往桌上一放，金属壳子磕在搪瓷杯上，发出清脆的响，“得把信号延迟调短点，不然勺子刚碰到碗就歪了。”

林野坐在桌前，对着电脑整理新厂房的设备清单&bp;——&bp;徐总租的厂房在郊区，离社区不远，昨天去看时还空荡荡的，只堆着些旧货架。“就差几台示波器和信号发生器了，”&bp;他看了眼手机，徐总的助理说上午会把设备送过去，现在却没动静，“别是路上出了岔子。”

苏晚从外面进来，手里攥着个热乎的肉包，是巷口便利店老板塞的。“刚才去厂房附近打听，王师傅说看到锐科的人在厂房门口转悠，”&bp;她把肉包掰成三块，分给他们，“好像还带了工具，怕是想破坏设备，耽误咱们搬厂。”

陈默一下子就火了，抓起焊枪就要往外冲：“这群人到底有完没完！注册成了还不够，连厂房都不让咱们用，我去跟他们拼了！”

“别冲动！”&bp;林野拉住他，“徐总的人应该快到了，咱们先把念念的设备调好。她妈妈说孩子今天特意穿了带小花的棉袄，就盼着能自己用勺子吃饭。”

念念是社区里的脑瘫女孩，七岁了还得靠妈妈喂饭，每次看到别的孩子自己拿勺子，都会躲在妈妈身后抹眼泪。上周妈妈找到林野，掏出攒了半年的钱，说&bp;“哪怕能让孩子自己吃一口饭，这钱就没白花”。

正说着，手机突然响了。是徐总的助理，声音慌慌张张：“林总，不好了！送设备的车在厂房门口被锐科的人拦了，他们还把厂房的电路剪断了，说要让你们永远用不了厂房！”

林野的心猛地一沉：“我们马上过去！你先报警，别跟他们起冲突！”

四人抓起设备箱就往外跑，周大爷和几个邻居听到动静，也扛着铁锹跟上来：“小林，我们跟你们一起去！就不信他们还能无法无天！”

到厂房时，门口已经围了不少人。锐科的黑西装带着五个壮汉，正把送设备的司机拦在外面，厂房的电表箱被撬开，电线耷拉着，雪落在上面结了层冰。“你们再敢往前一步，我就把这些设备砸了！”&bp;黑西装举着扳手，恶狠狠地喊。

“你敢！”&bp;王师傅突然冲过去，挡在设备车前，“这些设备是帮孩子的，你砸一个试试！我这把老骨头跟你拼了！”

邻居们也跟着围上来，手里的铁锹在雪地上敲得&bp;“砰砰”&bp;响。黑西装的脸色变了变，却还嘴硬：“你们别多管闲事！这是我们跟星桥的事，再拦着，我连你们一起收拾！”

就在这时，警笛声从远处传来。黑西装的人慌了，想跑却被警察拦住。徐总也赶了过来，手里举着份文件：“你们破坏他人财产，还涉嫌敲诈勒索，市场监管部门已经立案了，等着蹲局子吧！”

黑西装被带走时，还不死心，回头瞪着林野：“你们别得意，锐科不会放过你们的！”

林野没理会他，赶紧让陈默检查电路。陈默打开电表箱，皱起眉：“电线被剪得太碎，得找旧线接，不然今天没法通电。”

“我有！”&bp;王师傅从三轮车里掏出一卷旧电线，“这是我以前修电器剩下的，够接厂房的电路了！”

大家七手八脚地接电线，雪落在脸上也顾不上擦。到下午两点，电路终于通了，厂房的灯亮起来时，所有人都欢呼起来。

“快去接念念！”&bp;苏晚突然想起，“她妈妈说两点带孩子来测试，别让孩子等急了。”

念念来的时候，手里攥着个粉色的勺子，是妈妈特意给她买的。看到厂房里的设备，她躲在妈妈身后，却忍不住偷偷往里面看。“念念别怕，”&bp;苏晚蹲下来，摸了摸她的头，“咱们今天就能自己用勺子吃饭，好不好？”

念念轻轻点了点头，爬上椅子。陈默赶紧把&bp;“勺子控制模块”&bp;接好，苏晚帮念念戴上小脑环，调整好电极片的位置。“集中注意力，想让勺子靠近碗，”&bp;苏晚轻声引导，“慢慢来，别着急。”

示波器的屏幕上，脑电波曲线先是乱了几下，然后慢慢平稳。粉色的勺子缓缓抬起，朝着桌上的碗移动&bp;——&bp;离碗还有两厘米时，勺子突然歪了，粥洒在桌上。念念的眼圈红了，低下头小声说：“我不行……”

“别放弃！”&bp;林野走过去，捡起勺子，“咱们再调调设备，你这么厉害，肯定能做到的！”

陈默赶紧拆开模块，用旧铜丝重新焊接信号接口。这次，他把灵敏度调到最高，还加了个&bp;“防抖程序”。“再试试！”&bp;陈默按下电源键。

念念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粉色的勺子再次抬起，稳稳地靠近碗，舀起一勺粥，慢慢送到嘴边。当粥碰到嘴唇的那一刻，念念突然笑了，大声说：“妈妈！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