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等官府的人一来,是人是鬼都能被揪出来!
杨春喜心里升起了一股悲哀.
但同时她对周家那块地的情况也掌握了大概。
最终的结果是土壤肥力流失,微生物群落受损,不过也没坏到不能挽救的地步。
杨春喜的舒了口气,一直悬在半道的心也终于落下了。
对于王绣花和周宝祥,她心里真把他们当成敬爱的长辈看待,杨春喜做不到吃周家的,喝周家的,还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她现在是周家的一份子,这块地是周家重要的经济来源,况且她又寄人篱下......
这黑钙土地,说是他们一家人的命根子都不为过。
尤其在知道了虞朝的粮食亩产量只有一百斤后,杨春喜心里土地的重要程度远远超过了杨大力。
周家那几亩地,不仅连着周家的命,也连着她的命啊!
想着地里的现状,杨春喜被太阳晒的泛红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沉重。
簌簌的寒风顺着东边吹来,吹回了杨春喜发散的思绪。
周元歧像是对杨春喜的走神已经见怪不怪了,他吐气吸气,调整了不稳的呼吸后,又向着吃人山的方向去。
大约走了一刻钟,杨春喜远远的就看到一股黑烟,直冲半空。
他们到了,可从小路走来,并没有找到任何可以留作证据的痕迹。
杨春喜的开始急躁起来。
雪停下了,出太阳了,用不了多久雪就化了。
一旦雪化,那别人留下来的脚印岂不是成了一摊稀泥烂水?
一摊稀泥烂水就想让官府的人去让孙氏赔偿损失?
想的美啊!
既然没有脚印,那只能换个方向了,如果那人要放火,总得用什么东西引火,现场应该会有留下的助燃物。
远远的,一阵哀嚎声响彻在耳边,杨春喜顺着声音,看到王绣花发髻凌乱的瘫坐在地里。
她的脸上、手上,全是秸秆燃烧后,留下的灰黑色灰尘。
一大群人围着她身侧,你一句我一句,七嘴八舌的说道。
“绣花啊,你可别难过了,家里还有两个孩子在呢,你要是挎了,往后家里的日子可咋过?”
“可不是,好歹你家有十好几亩地,还用的着在乎这几亩?你这地就算不成了,也能卖上七八两银子,怎么也够你们花了。”
“那可不,你们周家那可是村里的富户,可不像咱,一家子老的小的,十几张嘴就靠着传下来的几亩地过日子,天天有了上顿没下顿了,跟你们可不能比。”
“绣花啊,回头你把地一拾掇,再找里正出个手,还愁卖不上价钱?这可是这方圆几百公里最好的地,再怎么的也比荒地好不是?”
酸话一箩筐的钻进了王绣花和周宝祥的耳朵里。
他们无心争辩,一脸悲怆的望着眼前这块黑焦焦的,全然看不出从前样貌的黑土地。
“够了,都给我住嘴”蒋有财呵斥了一声。
“绣花啊,你这火我看起的蹊跷啊,这会儿是冬天,天干,但不燥,没夏天那么容易起火,况且先头还下了一场雪,按理说这火是不该起的才对。”
“怕是有人故意放的火。”蒋有财捋了捋胡须,笃定的说。
“近来周家可有和什么人结仇?”他问道。
结仇?几乎是一瞬间,王绣花的脑子里就想到了孙金梅。
她临走前看自己的眼神,恨不得刮她一层皮下来。
上午才起了得罪了人,下午家里的地就遭了殃,除了孙金梅,王绣花完全想不到任何人来烧地的可能。
会是她吗?
没有证据,王绣花心里也拿不准,毕竟官府办案也得要有人证物证。
不说出个子丑寅卯出来,光靠着她两句话就能把孙金梅定罪?
只一点,若是她知道了自家地成了如此惨样,指不定要怎么乐呢,王绣花苦笑了一声。
一阵慌忙的脚步声传来,王绣花缓缓抬眼。
“元歧?春喜?你们这是?”周宝祥率先看到人。
现如今冷静下来,周宝祥也觉得一头雾水。
他当时留在地里救火的时候,特意观察了四周,并没有什么可疑的踪迹,这正是他疑惑之处。
至于结仇?周家一向和村里人交好,并不存在结仇这一说,又怎么会有仇家放火呢?
周宝祥想不通,悄悄的往后退去搜寻痕迹,恰好看到杨春喜和周元歧过来。
“婶子。”杨春喜一个箭步,走到了王绣花跟前,把她扶了起来。
“你......你们怎么来了?我不是说让你们在家里静养吗?”
王绣花顺着她力道起来,拍了拍附着在自己身上,大片的秸秆灰。。
“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们哪待得住?”
杨春喜握住她冰冰凉的手,温热的体温传递到王绣花的手上,王绣花的漂浮不定的心突然像有了主心骨,浑身冻僵的血液也开水回温。
她拍了拍杨春喜的手,一脸欣慰。
“元歧,你这身子......”转过脸,王绣花满脸担忧的看着穿了两身厚实大棉袄的周元歧一眼。
担心的话准备了一箩筐,但视线触及到周元歧那如常且带着红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