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十九章 乱臣贼子,国家之蛀虫
赵含嫣和赵如烟在一旁呆呆地看着这一切。
她们的脑子已经转不过弯了。
她们无法理解,为何刚才还那么不可一世、嚣张跋扈的钦差大人。
转眼间就变成了一条摇尾乞怜的哈巴狗。
她们看着自己的男人,那个依旧云淡风轻地坐在那里喝茶的男人。
眼里充满了陌生与敬畏。
她们发现,自己好像从未真正地了解过他。
他到底是谁,他到底拥有着何等恐怖的力量?
刘启看着跪在地上如同死狗的张景明,脸上看不出喜怒。
他没有去接那份所谓的“家书”。
只是淡淡地对身边的崔莺莺说
“把他,和他带来的那些垃圾,都给我扔出去。”
“顺便告诉他们,下次再敢踏进我的地盘一步,就不用回去了。”
“遵命。”崔莺莺面无表情地对着张景明做了个“请”的手势。
张景明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从地上起来。
带着他那群同样吓得屁滚尿流的护卫,狼狈不堪地逃离了这座让他终身难忘的魔窟。
他甚至连那份被他视若珍宝的圣旨都忘了拿。
那卷代表皇权至高无上尊严的黄布。
就那样孤零零地掉落在地,被一只路过的土狗叼走了。
直到庭院里重新恢复了平静。
赵含嫣和赵如烟才从巨大的震惊中缓缓回神。
她们望向刘启,眸中复杂情绪悄然流转。
时而闪烁着钦佩与柔情,却又夹杂着无法名状的陌生感。
哪怕满心欢喜,但总感觉自己和心上人的距离,一点一点莫名地在拉开。
仿佛只剩下仰望的资格,温柔如此遥远,连伸手去碰也会有些犹豫、胆怯。
刘启其实察觉出了几分异常,只是叹息一声,慢慢把手里的茶盏轻放在桌案上。
随后踱了两步,来到两人身旁,张开手臂把她们搂在怀间。
“是不是让你们害怕了?”
话里透着歉疚和柔软,低低地落进耳里。
平素那些狠厉和决绝,他原本并不想让她们看到。
只想在她们面前,简单地做一个可以依靠的男人。
终于,赵含嫣紧紧靠着他的身侧,小声把那句心里的疑问问出来。
“启哥,你……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刘启手指间轻轻顺过她飘落的发丝,话抚过耳畔。
“就是我自己,只是你的男人,也是咱们这个家的撑天脊梁。”
无论迎来什么风浪,有他在,就不会有人轻易伤害她们分毫。
哪怕皇宫,在众人眼中高高在上的天子,甚至是传说里的神明。
只要有人敢觊觎她们、威胁她们。
哪怕要倾尽一切对抗,全天下都阻拦不住他。
淡淡几句,却让赵含嫣和赵如烟心头的阴影。
连同刚生出的疏离,也一下子被温暖冲散无踪。
她们默契地,把脸深深埋进他怀里,把依偎当作一切答案和慰藉。
什么林林总总的身份也好,过往的往事也罢,她们其实都不在意。
有时候,只需知道,这个世界没有谁像他那样深爱着自己。
并且无所不能地保护自己,就足够了。
不知什么时候,赵如烟声音里多了些许温柔的羞意,像一缕清溪溪水绕着心头。
“启哥,天色都深了……”她轻呢。
“要不咱们,一起回屋歇着?”
刘启听懂了,也笑了,那两个软香在怀的人。
就是他的全部软肋和盔甲,他又何尝不想和她们共度长夜?
于是整个人将她们打横抱起,在两人小声惊笑中,大步稳稳地迈进那温软的闺房。
夜色开始绵长柔和,这一晚注定沉醉温情,不同于往日的甜蜜与缱绻扰人入梦。
此时京城那头,张景明仿佛没了魂的行尸走肉般跌入府邸。
缩进书房一连三天没有理会世事。
饭菜仍旧原封未动地搁在角落。
也像他那些淹没在恐惧和绝望里的话,一个字都未说过。
等家里人担忧到极点闯开房门,他已经默默了结此生,在窗边吊死。
桌案上那封短得离谱的遗书孤零零地静躺,字迹却鲜明得惊心。
只是四个字一行,合起来不足八字,但掷地发聩
国贼当道,王法已死。
短短八字,就像刺入皇帝肺腑的一记鞭子。
那傲慢尊贵的天子,也不得不因此心惊肉跳。
也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
在整个风雨飘摇的共和国朝堂之上,激起了轩然大波。
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那个远在千里之外的男人刘启。
朝堂之上,分成了泾渭分明的两派。
以首辅李斯为首的主和派是一方。
他们主张刘启已势大难制,不宜为敌,当以安抚拉拢为主。
甚至可以给他加官进爵,封王裂土。
只要他肯交出兵权,承认朝廷的正统地位,一切都可以谈。
而另一派,则是以兵部尚书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