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43章 暴躁的帝王

后宫里没有秘密，玉笙轩的动静，很快就传到了虞梦鸢的耳朵里。

奇怪，真奇怪……虞梦鸢眉头紧皱，有点不祥的预感。

“小主别伤心，说不定只是皇上吃醉了酒，才被那位魅惑了去。”琴心怕虞梦鸢失落，安慰她。

虞梦鸢摇摇头：“我只是觉得奇怪，宫嫔劫宠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但是听小林子的意思，皇上此次甚为粗暴？”

“是的，小主，奴才亲耳听到的。”小林子笃定地答。

小林子机灵，见皇上一直没来就立刻出去打探消息。正巧偷听到玉笙轩的两个小宫女聊天。

“今天皇上真吓人，娘娘哭得好惨，听说身上都没有好地方了。”一个宫女说。

“是呀，看着那么斯文的人，怎么一点也不怜香惜玉。”另一个答。

“是谁在多嘴，不想要你们的脑袋了？”听起来是个大宫女，一声断喝两人便闭了嘴。

虞梦鸢百思不得其解，皇上虽然冷情，但绝不是暴虐之人。淑妃到底做了什么，让萧明允兽性大发呢？

“这事情透着蹊跷，小林子，茯苓，你们这几天多关注一下玉笙轩的动向，看看能不能再发现一些蛛丝马迹？”虞梦鸢本能地觉得有问题，出了这样一个插曲，也许她后面的谋划也需要变一变了。

从玉笙轩回来，萧明允就一直处在一种莫名其妙的暴躁情绪中。倒不是因为伤了淑妃而愧疚，女人而已，他都赏赐过了。但是这情绪如附骨之蛆，让他躁动不安，总想发脾气。

这可苦了汪公公，一整天神经都绷得紧紧的，生怕一不小心就掉了脑袋。好不容易熬到传了晚膳，萧明允吃了两口就扔了筷子：“朕的御厨都可以砍了，做的什么东西，寡淡无味！拿着那么高的饷银，是请他们来摆盘的吗？”吓得侍奉晚膳的小太监赶紧跪下，瑟瑟发抖。

汪公公硬着头皮，陪着笑脸赔罪：“陛下息怒，御膳房的膳食确实清淡了些，奴才这就传话过去让他们重做，陛下先吃点点心垫垫。”

“罢了，一帮蠹虫！还不如浮光阁的粗使丫头！”萧明允突然想起浮光阁的咬春宴，那才是人间烟火气。

“都撤了吧，摆驾汀兰苑。”萧明允气呼呼的。

汪公公心中一喜，有救了。赶紧偷偷召了个小太监过来：“快去汀兰苑通传，告诉虞昭仪皇上要来。”想了想又加了一句：“龙颜不悦。”

汪公公不愧是御前大总管，消息给得很及时。虞梦鸢听到消息，便猜到大抵是与昨夜的变故有关。虞梦鸢想了想，吩咐道：“茯苓，把屋里的熏香换成你制的雪月甘松。琴心，给我换身月白的衣服。”

“小主是怀疑……？”茯苓所制的雪月甘松，是用来清心宁神，消除**的。用来应对媚药和情毒。

“我不确定，有备无患吧，就算不是，这香至少也能让人脾气安定些，承宠的事急不得。另外待皇上来了，你躲在暗处偷偷观察下，看能不能看出点端倪。”中医讲究望闻问切，皇帝的面色也能给茯苓提供一些信息。

“是。”

“皇上驾到！”虞梦鸢刚整理好。门口就传来了汪公公的声音，皇上来得很快。虞梦鸢严重怀疑汪公公是故意的。

“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虞梦鸢一身素净的月白色，长发飘飘，宛如月宫仙子，在燥热的夏夜里看得人神思一清。

“平身，许久没见爱妃穿素色了，甚是清丽。”萧明允因为昨夜失约，有心安抚，赞了一句。但神色依然是沉郁紧绷的。

“谢陛下夸赞。”虞梦鸢谢了恩，悄悄给茯苓使了个眼色，然后紧跟皇上脚步进了屋。

萧明允一进房间，就闻到一股清凉的香味，跳了一天的太阳穴好像舒缓了一些，头脑也清明不少。他突然觉得累，整个人靠在坐榻上，长舒了一口气。

“你屋里点的什么香，甚是好闻。”萧明允问。

“也不是什么有名目的香，是茯苓随便配来消暑气的。”虞梦鸢随意带过。

正巧茯苓过来奉茶，萧明允伸手接了，随口称赞：“不错。”

茯苓趁着摆茶点，与虞梦鸢交换了一下眼色。

“看陛下有些疲惫，可是头痛？”虞梦鸢温柔地问：“臣妾给陛下揉揉吧。”

在熏香的作用下萧明允心里安定些了，只是身子还有些燥热沉重，闭着眼睛应道：“那就有劳鸢儿了。”

虞梦鸢特意用冷水净了手，浸透了凉意的纤纤玉手轻轻抚上萧明允的太阳穴，把头脑中的热度慢慢驱散，萧明允舒服地叹了口气。

“还是你最贴心。”萧明允伸手抚摸了一下虞梦鸢的小臂。

虞梦鸢手上的动作不停，轻柔地为他揉着太阳穴：“这是臣妾的本分，夏日暑热，陛下自出城就一直忙碌，定是累到了。”

“嗯，的确热得很。”萧明允一整天都压抑着这股燥热，此刻终于找到了发泄口。

虞梦鸢想了想，轻声建议：“暑热淤积在心里，确实于健康不利。臣妾白日里在行宫散步闲逛，偶然在后花园的小山坳里遇到一处冷泉，冰得很，虽然沐浴不得，但是泡泡脚应该也能驱散燥热，陛下要不要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