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46章 可以称陛下为夫君吗

避暑行宫所处的地方并不是地火集中的区域，但是却多天然泉眼，因为地下水的深度各有不同，上涌的泉水温度也不同，其中只有两处是温泉，水的温度也不算高。中医向来讲究冬病夏治，自古温泉又有强身健体的奇效，所以即便在夏季，这小小的汤泉也深受欢迎。

汤泉共浴这种事，本就自带暧昧氛围。虞梦鸢觉得这是增进与萧明允感情的绝佳时机，所以很早就在准备。

后宫的日子漫长，为了皇嗣繁荣，新人总是源源不断，所以后宫女人的花期比民间女子更短。荣宠不衰几乎是不可能的，深宫之中历来是新人笑旧人哭。所以虞梦鸢一定要赶在皇上对她的热情冷下来之前，多多给他留下一些深刻的美好的独特回忆，让他一见到秋千就想到自己，一泡汤泉就想到曾经的年少深情，这些回忆虽不能让皇帝重新爱上自己，但却也许可以在未来的某些时刻救她一命。

傍晚用过晚膳，汪公公就来传旨，请虞梦鸢随轿撵到曲水兰亭去见驾。

“陛下已经在那边等着了。”汪公公恭敬地说。他早就看出来，虞梦鸢虽然现在只是个昭仪，但未来不可限量。

“走吧，有劳汪公公了。”虞梦鸢早就准备停当，上了轿撵。

曲水兰亭在后花园深处，轿子一路穿庭过院，行走在夏夜的曲折小路上。今日的月亮又大又圆，照得夜路雪亮，树形婆娑，蟋蟀的叫声此起彼伏，让人心情愉悦。

为了保留野趣，曲水兰亭如其名，的确是一间宽敞的十字亭。古色古香的飞檐华盖，用粗壮的红木盘龙柱撑着。柱子之间挂了重重纱帐，将亭子和两侧的抱厦隔开。亭子中央就是用青石砌好的温泉汤池，两侧的抱厦则分别承担更衣，休憩，吃茶点等辅助功能。

“你们下去，我自己来吧。”虞梦鸢屏退服侍的宫女，在右侧抱厦里卸下钗环，换上适合泡汤的衣裳。那是一件素白的丝质长袍，拖尾及地却极轻薄，行走间就会随脚步翻飞，在月光下闪着银光。与虞梦鸢散下来的一头乌黑的及腰长发形成鲜明的对比。

虞梦鸢赤着脚，踏着光洁的青石板，穿过重重纱幔走向温泉池边。

萧明允已经在里面了，头发随意地挽住，精赤着上半身，只穿了一条明黄色的丝织短裈，彰显着他的身份。除去了威严衣冠的萧明允，少了些君主的压迫感，反而多了些少年俊朗。

“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虞梦鸢俯身下拜。

萧明允听到声响，抬头看到她，温柔地向她伸手：“鸢儿来了，你不说话，我还以为是月宫的嫦娥仙子下凡了。”萧明允逗她。

虞梦鸢娇俏一笑，却不下水，漫步走到萧明允身旁的水台边，伸出手指去搅弄水中漂浮的花瓣：“嫦娥仙子娴雅高洁，自愿在广寒宫受孤寂之苦。臣妾比不上，也不想比。臣妾只想陪在皇上身边，做你的小妖女。”

虞梦鸢水葱般白皙纤细的手指，被水中红艳艳的花瓣趁得极美，配上虞梦鸢神女思凡般的妩媚表情，勾得萧明允心跳都漏了一拍。

萧明允伸手去捉她的手指，却被虞梦鸢快速缩回逃掉了。

“陛下，鸢儿是乡野丫头，有时可能言行无状，不似淑妃姐姐那般端庄气派，陛下可生臣妾的气吗？”

萧明允以为他初到行宫先宠幸徐嫣儿，惹得虞梦鸢吃了醋，于是安抚道：“朕就是喜欢鸢儿的自然坦率，怎么会生气。”

“鸢儿深爱陛下，今日汤池之约，可否求一个恩典？”虞梦鸢目光赤诚。

“当然，你说。”萧明允现在眼里只有美人，无不应承。

虞梦鸢站起身来，声音魅惑又纯净：“鸢儿送陛下一个礼物，不知可否于今夜，只今一夜，称陛下为夫君？”

说着，虞梦鸢拉着衣襟的双手一松，白色的丝质长袍瞬间滑下，露出里面藤蔓蜿蜒的水红色鲛绡纱衣，正是虞梦鸢养伤时亲自绣的那件。鲛绡纱几乎是透明的，但纱上的丝丝藤蔓花叶又将虞梦鸢的身体遮挡得影影绰绰。虞梦鸢里面什么也没穿，白皙的酮体被水红色的纱衣包裹着，若隐若现，魅惑十足，像极了一只急欲承宠的花妖。

只有皇后才有资格称皇帝为夫君，这称呼已经是非常僭越的了，但是萧明允根本顾不得。他觉得自己喉咙一紧，身上立刻有了反应。萧明允不再忍耐，一伸手将人拉入水中。虞梦鸢惊呼一声，跌进萧明允怀里：“陛下~”

“还叫陛下？叫夫君！”萧明允喘着粗气，将虞梦鸢紧紧抱在怀里。

“夫君~”虞梦鸢娇媚地叫出声，嘴唇立刻被一个霸道的吻侵占。虞梦鸢觉得自己要被萧明允揉碎在怀里了，他的双手在水下抓住她的腰，予取予夺。

原本平静的温泉池瞬间起了波澜，伴随着虞梦鸢的轻呼，和萧明允沉重的喘息，在安静的夏夜里，响成一片旖旎的风光。

“再叫，鸢儿，叫我……”萧明允情到浓时，沉迷地说。

这声夫君好像打开了他的某个开关，虞梦鸢从此将成了他生命中不一般的存在。

不知过了多久，水声才渐渐平息下来。幸而这汤池本就水温不高，不然虞梦鸢觉得自己可能会晕在里面。她软软地伏在萧明允胸前，娇滴滴地说：“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