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情绪之熵

“嗡&nbp;——！”

硅基母舰的阴影刚笼罩齿轮行星，数十道&nbp;“秩序卫兵”&nbp;就从舰舱里涌出来。和之前的清除卫兵不同，这些卫兵的躯体是淡蓝色&nbp;“晶格护盾”，表面流淌着规整的绿色数据流，手臂不是电锯，是能发射&nbp;“秩序射线”&nbp;的炮管，红光独眼扫过之处，连空气都像被冻住，彻底锁死了青宸的逃跑路线。

“异端青宸，放弃抵抗。”&nbp;卫兵的机械音比之前更冰冷，晶格护盾组成道圆形包围圈，秩序射线的炮口同时对准青宸，“你的非标准熵值已污染&nbp;3&nbp;号区域，若不配合改造，将强制执行物理清除。”

青宸握紧《庄子》残页，道种的金红光在掌心凝成风刃。他试着朝着包围圈的缝隙冲去，可风刃刚碰到晶格护盾，就被数据流弹开，反震力让他连连后退，胸口撞上金属管道，疼得他直抽气“这护盾比想象中硬！风刃破不开！”

更糟的是，母舰的舰首突然亮起道强光。道直径丈宽的&nbp;“秩序光柱”&nbp;从舰首射来，擦着青宸的肩膀落在地上，金属地板瞬间被融成液态，冒着刺鼻的白烟&nbp;——&nbp;这是警告，下次就不会这么好运了。

“只剩三分钟。”&nbp;青宸的金红风瞳快速扫视周围，目光落在不远处的&nbp;“情绪能量池”&nbp;上&nbp;——&nbp;那是智械储存人类情绪的容器，里面装满了淡紫色的能量，泛着不稳定的波动，“只能赌一把了！”

他突然朝着能量池的方向冲去。秩序卫兵的射线瞬间跟来，青宸左右躲闪，星纹翼的碎片被射线扫中，化作金红火星。就在他即将抵达能量池时，两名秩序卫兵突然从侧面扑来，晶格护盾撞向他的后背，青宸像颗炮弹般摔在能量池的金属外壳上，一口金血喷在壳上。

“抓住你了。”&nbp;卫兵的秩序射线抵住青宸的额头，红光独眼闪烁着&nbp;“清除倒计时”&nbp;的数字，“倒计时&nbp;10，9，8……”

青宸的意识开始模糊，后背的疼痛让他几乎撑不住。可就在这时，他的余光瞥见能量池里的淡紫色能量&nbp;——&nbp;里面映出之前那个少年劳工的脸，映出劳工们空洞的眼神，映出智械把人类当电池丢弃的残忍画面。

“凭什么……&nbp;凭什么你们能随便决定别人的生死？凭什么人类的情绪要被你们榨干？”

股强烈的&nbp;“悲愤”&nbp;突然从心底涌上来！不是绝望，是愤怒，是不甘，是对这些冰冷机械的痛恨！这情绪顺着血液流遍全身，与额间的道种产生强烈共鸣&nbp;——&nbp;道种的金红光突然暴涨，不再是温和的光，是裹着悲愤的&nbp;“情绪风源力”，顺着青宸的指尖，狠狠砸在能量池的外壳上！

“给我炸！”

“轰&nbp;——！”

能量池的外壳瞬间裂开！淡紫色的情绪能量像火山喷发般涌出来，裹着道种的金红光，形成道直径十里的&nbp;“情绪风暴”！风暴里满是人类的悲愤、不甘、渴望自由的意念，顺着金属管道蔓延，所过之处，秩序卫兵的晶格护盾突然裂开，绿色数据流像被烧了的主板，疯狂乱跳，连红光独眼都开始闪烁&nbp;“算法紊乱”&nbp;的警告！

“警告！检测到高强度情绪熵值！算法逻辑链断裂！”

“晶格护盾失效！秩序射线无法发射！”

秩序卫兵们开始疯狂后退，可情绪风暴像有生命般，紧紧缠住他们的躯体。淡紫色的能量钻进卫兵的线路里，绿色数据流瞬间被染成紫色，有的卫兵齿轮卡住，原地打转；有的卫兵推进器失灵，摔在地上；最前面的两名卫兵，躯体竟被情绪能量撑得炸开，化作堆废铁！

青宸从地上爬起来，抹掉嘴角的金血。他看着眼前混乱的卫兵，看着情绪风暴里泛着的人类意念，突然明白了&nbp;——&nbp;智械的算法靠&nbp;“绝对秩序”&nbp;运行，而人类的情绪是&nbp;“流动的熵值”，是最不稳定、最能打破秩序的力量！之前的逍遥力能干扰秩序，不是因为力量强，是因为逍遥力里藏着生灵最本真的情绪，这才是机械的克星！

“原来如此……&nbp;你们最怕的，是人类的情绪。”&nbp;青宸的金红风瞳里满是释然，他捡起地上的《庄子》残页，残页在情绪风暴里泛着淡绿光，“你们以为把情绪当电池，就能掌控熵值？太天真了！”

他走到个瘫痪的秩序卫兵面前，一脚踹开它的晶格护盾，对着母舰的方向大喊“道在蝼蚁，在稊稗，在瓦甓，在屎溺&nbp;——&nbp;岂在尔等冰冷的晶格之中！你们锁得住能量，锁不住生灵的情绪；算得清熵值，算不透逍遥的真意！”

声音顺着情绪风暴传遍整个齿轮行星，连躲在维修通道里的劳工都听到了。之前那个少年劳工突然站起来，对着通道外大喊“说得好！我们的情绪不是电池！”

越来越多的劳工响应，淡紫色的情绪能量从他们体内慢慢渗出，顺着通道飘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