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止水

齐渊本来并不对自己的“正念”能力升华抱有太多期盼。

所谓正念，其原型是佛教的禅定修行法门。

通过锻炼正念技巧，可以让使用者将自己的心神集中于当下。

从而能够更清晰地感受梳理自己的情绪，更平和地接受成功或挫折。

说得直白一点，就是一门用来调整心态的现代心理学技能。

让他没想到的是。

这门技巧被以超越之蕴进行升华之后，竟然被赋予了堪称玄妙的特别能力！

齐渊心中浮现出这新能力的效果。

【明镜止水：摒弃杂念，协调身心，统一情绪，更高效地接收梳理信息，加强对身体的掌控，但会额外增加精神负担】

他看着这个特性的解释，目光微亮。

这能力，似乎是好东西啊！

有点像是能主动进入“专注”或是“心流”等高效率状态的能力。

他恨不得马上就实验这新能力的效果。

不过齐渊还是抑制住了这份冲动，看向了还淡定站在桌上的小胖鸟。

随后，他问出了一个压在心头一整天的疑问：

“伊莎，我又升华了一个能力，效果......相当好。

“但是，对比你给我的好处，我需要支付的代价几乎没有，这......让我有些不安。”

现在又不是他过往看过的网文小说，里面的穿越者自带的那种系统金手指。

他的这份外挂，来自于眼前的神秘魔女。

齐渊心里也清楚，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馈赠。

却见小胖鸟悠然地扇动了一下翅膀：

“代价嘛，自你同意与我誓约的那一刻起便已施加在了你的身上。

“你现在只看到好处，是因为现在的你还太过弱小，弱小到那些潜在的威胁都无法得知你和我的存在。”

小鸟圆咕噜的小眼睛中透出神秘：

“身为「超越魔女」的「锚定者」，随着你持续践行超越之道，我也会随之成长补全，直到再也无法隐蔽......”

她悠然说道：“届时不论是盲区、孽物，以及专门狩猎魔女的组织——甚至是其他的魔女，都会找上门来，而这些人会做的第一件事......

“就是将你击杀~”

听到此处，齐渊也终于明了了自己当前的处境。

他沉吟不语。

越使用伊莎的这份权能，就越会加速她的成长。

魔女越成长，就越容易被其他危险找上门来。

也就是说——越强就越危险。

除非他并不依靠超越权能去变强。

怪不得之前伊莎就提醒过——这是一条充满斗争和危险的道路。

而小鸟却饶有兴趣地观察着齐渊的模样：

“怎么，是不是有点后悔了？不沾上我的话，你兴许还有可能作为一个平凡的普通人，安稳度过一生。”

却见齐渊轻轻摇头，声音坚定：“正相反。

“相比于当一个碌碌无为的普通人，不如说这才是我想要的人生。”

说出此话时，青年的目光闪耀如火。

看着齐渊脸上的期盼，轮到魔女一时无言。

随后她又咯咯笑了几声：

“不错，不但具备与所有人不同的特殊，性格还很对我的胃口，我有点喜欢你了。”

“客套话就不必说了。”

齐渊嘴角微抽，不再管这个口花花的魔女。

该尝试“明镜止水”的效果了。

他深吸一口气，精神迅速平静下来。

自然而然地激发了自己刚刚得到，却已经能够如臂使指般使用的能力。

人莫鉴于流水，而鉴于止水。

明镜止水！

嗡——

刹那之间，他的耳边仿佛响起了宛若交响乐般盛大的轰鸣。

世间的一切，包括齐渊本身，仿佛都被从天而降的甘露冲刷洗涤。

一切无关紧要的影像、声音、杂念全都离他远去。

万般变化聚成一点灵光，又扩成无边的心象湖泊。

齐渊身处这“湖泊”之上。

以水面为镜，印照本心。

......

桌上的伊莎察觉到不同寻常，迅速抬起脑袋看去。

只见齐渊面容安宁，黑色的双眸变得格外深邃冷冽，宛若玄色的寒冰。

甚至能看到他瞳孔深处隐隐泛起一抹闪耀的神光。

‘这家伙，好像升华了一个有点意思的能力。’

魔女心中升起好奇，对这个仿佛命中注定的锚定者更加满意。

而齐渊则默默体会着自身的情况。

心如澄空，仿佛拥有绝对的冷静以及绝对的理智。

不仅如此......

他缓缓抬起手臂，活动了一下手指，轻轻握拳。

心中了然。

这一切不是错觉。

正如明镜止水的描述。

现在的他，不仅思维澄净，接收和处理信息的效率高得夸张。

就连对自己身体的掌控也随之拔高了一大截。

简直宛若机械一般精密，稳定，环环相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