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9章 哪个老王偷我作业
紫宸殿一片死寂。
皇帝敛起凤眸,极俊美的脸上是雷霆恩威,叫人不敢直视。
宛如暴风雨前的宁静。
福安提了提神,将殿中伺候的宫女遣了出去。
待殿中无旁人,他小步到龙案前。
“陛下,”福安压低声音,“会不会是那位做的?”
皇帝不明“他拿笔和奏书干什么?”
说到这里,他薄唇掀起嘲意“总不能是帮朕批阅奏书吧?”
福安犹豫不定“陛下,奴不是让小庆喜去冷宫做事,磨磨毛躁的性子了?”
“这几天,他回来总跟奴提那孩子。”
“说什么,那孩子对吃的很有一套,把住在隔壁,挖野菜的夫人都惊动了。”
……
他说的小心翼翼,时不时观察皇帝神色。
提及“挖野菜的夫人”,皇帝长眉一挑。
“昨个,庆喜还说荼茶小主一盘烤肉,换了夫人同意,跟着诵读《三字经》。”
“晚上一碗卤肉面,夫人就说要教她写字。”
福安讪笑起来“陛下,您看是不是这个缘故?”
毕竟,可是有御前侍卫亲眼所见,那位带着荼茶小主大半夜的乱逛。
福安觉得,以那位的性子还真不好说。
皇帝思索片刻“朕与他虽为一体,但记忆并不互通,无从知晓是不是他做的。”
他只能根据身体的变化,来推测一些事。
皇帝转着大拇指的玉扳指,想起元宵宫宴那晚的荼茶来。
说话气人,行为无状,有些早慧,仅此而已。
好一会后,福安看到皇帝取下玉扳指,盯着拇指上那圈牙印子。
牙印子淡了,也显得更小巧了。
“你说,”忽的,皇帝困惑的声音传来,“他为什么总去找那只幼崽?”
另一个自己,待那只幼崽为何如此不同?
“他”出现了十五年,只在他熟睡的时候,才会占用身体。
除此以外,并不会做过多的事,也从不和人交流。
就连福安,“他”都没说过半句话。
可唯独对那只幼崽,“他”是极不同的。
皇帝隐隐有种,某种东西在失控的感觉。
他不喜欢。
福安谨慎道“那孩子奴头一回见,还以为见到了小时候的陛下呢。”
“兴许那位也这么觉得?”
皇帝看他一眼“可能吗?朕是个看脸的人?”
他不是,“他”自然也不是。
福安“……”
皇帝拂袖撑案“日后,把重要奏书锁到箱子里,昨晚丢失的那些……”
福安赶紧说“奴分类过了,那些个都不紧要。”
皇帝顿了顿“明日让暗卫去冷宫把奏书带回来。”
末了,他又补了句“别让那孩子发现。”
福安应下,皇帝遂从省部重新拿来奏书看起来。
一个时辰后。
皇帝“若是她没纸笔习字,从朕小书房送些过去。”
打盹的福安“!!!”
怎么脸有点疼?
上回是问询冷宫炭火,今个就开始送纸笔了。
明个是不是就要亲自把崽抱出冷宫了?
福安用力摇头。
不可能!这不可能!
他家陛下没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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荼茶遇到了困难。
她识字很快,但书写时总用不好毛笔。
软趴趴的笔尖,加上年纪还小,手腕没力气,写出来的字根本就不叫字。
江夫人嫌弃得很。
纠正好几次用笔姿势后,隔壁的燕姑姑都听到了她的咆哮声。
这下好了,她所有的时间都花在教荼茶习字上,连野菜都没心思挖了。
荼茶练了半天后,索性丢了笔,找来根雪白的鹅毛。
她把鹅毛简单处理了番,把端面削成斜尖形,然后蘸上墨汁,写出来的字就好看了。
江夫人对鹅毛笔惊奇不已,自己上手试了试,就再没兴趣了。
鹅毛笔虽然简便,可触感和毛笔完全不同。
荼茶用鹅毛笔,能把字写工整,江夫人也不做其他要求。
第一天教学。
一个敢教,一个敢学。
除了一开始的不愉快,下午的教学效果双方都很满意。
再又用完一顿红烧肉后,江夫人没忍住,给荼茶留了作业。
荼茶丝毫不意外。
有些事,有一就有二。
更何况,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呢。
江夫人是典型的这种人。
两人的师生关系,虽然没有明说,可在荼茶的投喂下,就那么确定下来了。
当天晚上,荼茶写完第一篇家庭作业——一页十个大字。
加上白日里跟着诵读,她第一天起码就认识了五十多个大晋字。
荼茶没打算在认字上花太多时间,她把认识的大晋字,和现代汉字进行比对。
从字音、字形,拆解再组合。
从中找出差异和规律,荼茶只用了半晚上,就把大晋字认了个三四成。
大傻翻窗进来时,荼茶摸着长条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