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毒计与破局

沈惊鸿回到镇狱司时，苏伶仃正在悬魂狱门口等他。见他平安归来，她明显松了口气，目光却很快落在他略显苍白的脸上：“宫里出事了？”

“陛下设了场鸿门宴。”沈惊鸿将那碗莲子羹的事简略说了，又拿出那枚镇狱佩，“这东西，烫手。”

苏伶仃接过玉佩细看，指尖刚触碰到玉面，突然“嘶”了一声，迅速收回手：“这玉佩上有‘锁灵纹’！长期佩戴会慢慢侵蚀玄力，最后变成废人！”

沈惊鸿瞳孔骤缩。他果然没猜错，陛下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他。

“看来陛下是铁了心要控制你。”苏伶仃的脸色凝重，“瑞王倒台后，影阁的残余势力肯定会反扑，他需要你这个‘守印人’来挡枪。”

“挡枪？”沈惊鸿冷笑，“他是想让我和影阁两败俱伤，最后再坐收渔利。”

正说着，王二的副手李三匆匆跑来，手里拿着一封加急公文：“沈刑官，大理寺送来的，说城郊发现了影阁据点，让我们派人协助围剿。”

沈惊鸿拆开公文，上面的字迹潦草，盖章却十分规范，看起来没什么问题。但他注意到公文末尾的日期——是昨日卯时签发的，按路程算，此刻才送到，未免太巧了。

“这是调虎离山计。”苏伶仃一眼看穿，“他们想引你离开镇狱司。”

“未必。”沈惊鸿的目光落在公文上的地址——城郊废弃的窑厂，“影阁的人擅长隐匿，绝不会轻易暴露据点。这窑厂，恐怕藏着别的东西。”

他将公文折好，递给李三：“你带人去大理寺对接，就说我稍后就到。”待李三离开，他才对苏伶仃道，“你留在这里，守好镇狱司，尤其是那间旧牢的废墟。我去去就回。”

“小心点。”苏伶仃将那把淬了安神药的匕首塞给他，“这据点肯定有埋伏。”

沈惊鸿点头，抓起烙铁快步离开。他没有直接去城郊，而是绕到了大理寺后门，果然看到几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在徘徊，腰间的令牌隐约露出影阁的乌鸦标记。

看来对方不仅想引他去窑厂，还想趁机潜入大理寺偷取影阁的罪证。

沈惊鸿悄悄跟了上去。那些人显然没察觉到被跟踪，一路朝着城郊窑厂走去。越靠近窑厂，空气中的血腥味越浓，还夹杂着淡淡的火药味。

窑厂的大门虚掩着，里面静悄悄的，只有风吹过破窗的呜咽声。沈惊鸿握紧烙铁，刚要推门，突然听到里面传来微弱的呼救声，像是个女子的声音。

他心中一动，推门而入。窑厂的空地上躺着十几具尸体，都是影阁的人，死状凄惨，显然经过一场恶战。呼救声来自窑厂深处的砖窑，沈惊鸿循声走去，只见一个穿着囚服的女子被绑在柱子上，头发散乱，脸上满是泪痕，正是之前在悬魂狱消失的浣衣女阿蛮！

“沈刑官！救我！”阿蛮看到他，眼睛一亮，挣扎着想要挣脱绳索。

沈惊鸿皱眉。阿蛮明明已化作灰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不是死了吗？”

“我……我也不知道。”阿蛮的眼神闪烁，“那天我只是晕过去了，醒来就在这了，是影阁的人把我绑来的，他们说要……要用我祭祀什么东西。”

她的话漏洞百出，沈惊鸿却不动声色，走上前假装要解开绳索。就在他的手靠近绳索的瞬间，阿蛮眼中闪过一丝凶光，藏在身后的手突然甩出一把淬毒的短刀，直刺他的后心！

“果然是假的。”沈惊鸿早有防备，侧身避开短刀的同时，烙铁横扫而出，狱火之力瞬间将阿蛮笼罩。

“啊——”假阿蛮发出凄厉的惨叫，身形竟开始扭曲，最后化作一团黑雾，露出底下影阁死士的真面目——正是之前在乱葬岗被瑞王灭口的影一！

“没想到你能识破我的伪装。”影一的独眼闪着怨毒的光，“瑞王那个废物，竟被你这种毛头小子算计了。”

“你没死？”沈惊鸿握紧烙铁，玄力高度戒备。金丹境的气息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

“瑞王的匕首还杀不了我。”影一冷笑，“他想让我当替死鬼，我偏要拉着你一起下地狱！”

他猛地拍向地面，窑厂的地砖突然裂开，露出底下的火药桶，引线已被点燃，正滋滋作响！

“这窑厂埋了百斤火药，足够把这里炸成平地！”影一的身影渐渐淡去，“沈刑官，好好享受这最后的时光吧！”

是替身术！沈惊鸿心中大骇，转身就想冲出窑厂。但引线燃得极快，眼看就要烧到火药桶，他突然想起苏伶仃给他的信号烟火——那烟火的火药纯度极高，或许能改变引线的燃烧方向。

他掏出烟火，用烙铁点燃，朝着相反方向的破窗扔去。烟火在空中炸开，产生的气流果然将部分引线吹向了另一侧的水缸。

“滋——”

引线遇水熄灭，危机暂时解除。但沈惊鸿知道，这只是开始。影一既然没死，肯定还有后招。

他冲出窑厂，刚要上马，突然看到镇狱司的方向升起一道黑烟——是信号！镇狱司出事了！

沈惊鸿的心沉到了谷底，调转马头疯狂往回赶。他策马狂奔，一路上不断催促，马蹄踏过青石板路，溅起阵阵水花。

等他赶到镇狱司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