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虎神衔符开秘道,岩书蝌蚪映煞魂
越野车在彝区的盘山公路上颠簸时,陈羽指尖的帝印突然迸发细碎金芒,将车窗上凝结的黑霜灼出点点焦痕。副驾的阿普脸色惨白,青布帕下的额头渗着冷汗,木杖顶端的铜铃每隔三秒就发出一声闷响,像是在抗拒某种无形的拉扯。“还有二十里到洛觉寨,过了寨子就是彝人圣山的结界。”阿普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袖口下的刺青突然亮起红光,纹路竟开始扭曲变形,“墨尘的蚀魂咒在感应圣山的煞气,再往前走,我可能会被他操控。”后座的陈屿正用放大镜研究青铜板上的彝纹,樱花令牌压在绘卷边缘,令牌纹路与板上符号隐隐形成呼应:“这些蝌蚪形文字和《西南彝志》记载的古彝文一致,‘帝魂双生’后面跟着的是‘虎魄为证’——彝族传说里,他们的先祖是虎神与人类的后裔。”苏清鸢突然按住胸口的卦象玉片,玉片表面浮现出细密的裂纹:“卦象乱了,洛觉寨方向有浓郁的死气,但……夹杂着毕摩祭祀的灵力波动。”林默猛地踩下刹车,震雷枪的能量指示灯开始疯狂闪烁,枪身萦绕的雷光竟泛起黑紫色:“前面路被落石堵死了,石头上有煞气残留,是刚落下的。”陈羽推开车门,帝印的灼痛顺着手臂蔓延至全身,脑海中黑影的声音陡然尖锐:“是域外煞气与彝人图腾力的碰撞!圣山的结界被撕开了一道口子。”众人顺着落石堆攀爬时,隐约听到前方传来铜铃与鼓声。穿过茂密的云南松,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脊背发凉:洛觉寨的土楼大多坍塌过半,晒谷场上散落着断裂的木杖,杖头的铜铃沾满黑血,而寨子中央的神树——一棵需三人合抱的古松,树干上竟被刻满了扭曲的彝文,每道刻痕都在渗出黑色煞气。“是‘封魂咒’。”阿普踉跄着扑到神树前,指尖抚过刻痕时被烫得缩回手,“墨尘用域外煞气篡改了毕摩的祭祀符文,想强行打开圣山通道。”神树后方突然传来一阵窸窣响动,关灵溪立刻将萨满鼓护在胸前,狼头玉佩迸发出银辉:“出来!”阴影中走出个穿黑袍的少年,脸上画着虎形图腾,手里捧着一卷兽皮古籍,看到阿普时眼睛一亮:“阿普爷爷!你终于来了!毕摩大人在祭坛快撑不住了!”“这是我孙子阿吉,寨里最后的毕摩传人。”阿普快步上前,却被阿吉后退避开,少年警惕地盯着陈羽胸口的金芒,“他身上有‘天外来客’的气息,和破坏结界的人一样!”“是帝魂之力,不是煞气。”陈屿举起景帝手记,红光扫过阿吉手中的兽皮卷,“这是《爨文丛刻》里的毕摩秘典,记载着圣山结界的布设之法,对吗?”阿吉眼中闪过惊讶,随即点头:“三天前那个穿黑风衣的男人(墨尘)来抢秘典,毕摩大人用‘虎神咒’拦住他,却被他种下煞气。现在祭坛的‘护寨阵’快破了,圣山的虎神虚影已经开始躁动。”众人跟着阿吉穿过坍塌的土楼,来到寨子后山的祭坛。祭坛由青石板铺成,中央矗立着一尊虎形石像,石像前的毕摩口吐黑血,正用枯瘦的手指在地面画着彝文符文,符文刚成型就被煞气侵蚀得支离破碎。“是‘聚煞反蚀’。”陈羽快步上前,将帝印金芒注入毕摩体内,黑色煞气遇金光立刻蒸腾成白烟,“他强行催动图腾力对抗域外煞气,经脉已经被煞气堵死。”毕摩缓缓睁开眼,浑浊的目光落在青铜板上,突然激动地抓住陈屿的手腕:“这是‘虎神契约’的残片!当年景帝与彝人先祖结盟,用帝魂符和虎神图腾共同镇压归墟入口,第三魂……第三魂就是封印的钥匙!”话音未落,虎形石像突然发出一声震吼,石像眼睛亮起红光,竟从基座上站起身,朝着众人扑来。阿吉惊呼着展开兽皮卷:“是煞气惊动了虎神虚影!必须用毕摩秘典里的‘唤魂咒’安抚它!”“等等!”陈屿突然按住阿吉的手,指着兽皮卷上的插图,“你看这里——虎神嘴里衔着的符文,和景帝手记里的帝魂符一模一样!这不是安抚,是要帝魂之力激活图腾!”陈羽立刻纵身跃起,帝印金芒化作一道光柱射向虎神虚影。虚影被金光笼罩后突然停止攻击,发出一声呜咽,身体渐渐变得透明,露出石像上刻满的蝌蚪形彝文。阿普盯着纹路,突然开口:“这是圣山秘道的地图,‘虎神引路,彝纹为灯’,要跟着符文的顺序走。”毕摩颤抖着从怀中掏出一块巴掌大的骨牌,骨牌上刻着虎首纹,与阿普手臂的刺青完全吻合:“这是‘彝纹密钥’的另一半,墨尘拿走的是‘归墟钥’,只有两块合在一起,才能打开圣山核心的青铜门。”陈屿接过骨牌,与青铜板放在一起,两者接触的瞬间突然发出青光,在空中投射出一幅立体星图。星图上,圣山的轮廓与景帝手记的灵脉图完全重叠,核心处标注着“虎神墓室”四个篆字。“墨尘要的不是第三魂本身,是用第三魂激活密钥!”陈羽突然明白过来,帝印传来强烈的悸动,“黑影说第三魂是域外势力的核心,一旦它与归墟钥结合,封印就会彻底破碎。”就在此时,祭坛边缘的煞气突然暴涨,形成一道黑色龙卷风。墨尘的声音从风柱中传来,带着刺骨的寒意:“陈羽,多谢你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