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自那日后,印听雪便接受了徐观应,改了口称徐观应为师。
成了自己人后,印听雪倒是没再故意找过他的麻烦了,除了好吃懒做些也没什么大问题。
徐观应从不让印听雪早起练剑,因为徐观应也起不来,却要求她要每日打牢基础,勤加修行,纵使拖到了晚上也要完成。
昨夜训练到很晚,第二日印听雪累的手脚发软赖着不起,一觉睡到了晌午,刚起来便见院子里停了个破烂的云舟,像极了别人不要的。
徐观应为了避免路上印听雪太饿把云舟给啃了,把一个山头的野果都薅秃了,装了满满一堆才带着她坐上了云舟。
连着三天三夜的行驶,在云舟快散架时才靠着一处山谷处停下。
满山野花开的正烂漫,尽展芬芳,山谷深处一处处院落散落着。
白发长须老翁坐于溪边垂钓,哼着不知名的小曲,拿着壶酒小酌一口。
“呦,哪阵香风把你吹来了。”老翁还抱着酒壶,脸上泛起红晕,见来者笑晃酒壶问道。
看到老翁这副模样,徐观应表情不太好,回身轻柔对印听雪说:“听雪把眼睛捂上。”
“哦。”印听雪乖巧不问,捂着眼睛。
徐观应抬脚便踹在了老翁的屁股上,一脚蹬进了河里:“还喝!迟早喝醉了一头扎河里爬不上来,说让你少喝酒的话你是一点没听!”
印听雪偷偷从指缝里看着,见此身躯一颤,小声嘀咕:“师父,你好没功德,居然欺负老人家。”
徐观应见她露着指缝,抬手给她捂上,又听她说:“不过没关系,这里没别人看见,咱俩死活不认,说是他自己喝多了栽下去的就行。”
河里的老翁刚爬上来,闻言乐的哈哈大笑,也不钓鱼了,收起杆子甩甩湿漉漉的衣袖,带着他们往里走。
他乐呵呵的笑:“这就是你那徒弟?挺好的,看着比我家那小子聪明多了,长了一张乖巧模样。”
徐观应想起他做饭炸了锅,印听雪死活不吃糊了的饭,还啃光了他积攒的所有国果子,大哭了一场,觉得很难苟同。
山谷景色漂亮,漫山花溪,几处木屋凑在山中,在一处老树下,一窝孩子凑在一块儿玩闹。
徐观应指着那群孩子:“去跟他们一起玩吧,一会儿我去找你。”
印听雪看出他有话要与老翁说,走过去坐在旁边阴凉树下的秋千上,舒服的犯困。
印听雪就坐在孩子们的旁边,也不理会他们,一个劲的犯困,又怕自己从秋千上栽下去不敢睡。
不多时,这些孩子起了争执,吵起来后还推搡起来,一个穿黄衣的孩子没站稳被人一下推倒在地。
恰巧山谷才落过雨,泥土正湿润,黄衣孩子急忙站起来,屁股上沾了一坨子泥。
“噗嗤。”不经意间看到的印听雪没忍住笑出声来,困意也全部消散。
黄衣男孩听见笑声看过来,见到是个陌生女孩,顿时耳根通红:“笑什么笑,当心我打你!”
“笑你灰头土脸像我们村的土狗。”印听雪对待他又怎会客气,当即怼回去。
周围几个孩子闻言也跟着笑个不停,男孩嗷一声手里握着泥冲过来,抹到印听雪干净的裙子上。
印听雪脸色一沉,握住男孩的胳膊,脚下扫去,轻松把这个比她高出许多的孩子绊倒。
“嗷!疼疼!”黄衣男孩屁股再次着地,还是被一个比他矮好多的女孩子给绊的!
印听雪随手抓起一把泥抹到男孩的脸上,心里才觉得平衡:“哪来的野狗还敢欺负到我头上?谁给你了熊心豹子胆?”
男孩被按在地上挣扎着起不来,周围那么多围观的孩子,他开始只是眼眶发红眼泪在里面打转:“唔,你个泼妇!有本事放开我啊,我肯定起来揍你!”
“呀,你怎么还哭了呢,男子汉大丈夫的,知道什么叫流血不流泪吗?”见他哭了,印听雪便无趣的撒开手,还不忘嘲笑几句。
听到她这句话,男孩哭的更狠了,左右都被人看到了,干脆破开嗓子咧嘴大哭:“你个泼妇!呜呜,我告诉我爹去!”
他哭的印听雪心烦,没见过男孩还这么能哭的,当即吼了一句:“不许哭,再哭还打你!”
没想到印听雪越是说男孩越是来劲,见印听雪被吵的烦躁便加大了嗓门。
他一边哭还一边偷偷握了把泥抿在印听雪的黄色小绣花鞋上,上面绣的小梨花都被泥巴盖住了。
印听雪的胸腔上下起伏,小脸气的发红,咬紧了牙,握住了拳头。
男孩看到自己的杰作和印听雪的脸色,不由嘴角扬起,边哭边笑丑的很,鼻涕泡都出来了。
“呜呜呜,你活该,谁让你笑我还!”男孩心里平衡了。
在他正得意时,领子被印听雪揪着提起,一股子拉力把他拖起来,他刚站稳便又是“啪”的被人撂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