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海相遇
?”江砚西用指尖拭去她眼角的泪,语露彷徨。
“你也觉得无稽之谈是吗?”黎尘不甚在意地说:“我知道没人会相信,这个世界上,只有我相信他,如果连我都不信,那他对他爱过的世界一定伤心透了,你也觉得我在做无谓的事吗?”
江砚西双眸凝视她,视线与她齐平,宽厚的双手捂住她脖颈两侧,她的颈动脉隔着温柔掌心,感受到了他不可一世、猖狂霸道的气焰,像是要与天地为敌。
“黎尘,你听好了,雪崩时,没有一片雪花觉得自己有责任,不要去听别人说什么,人要自己爬起来,跟天争,管他妈的世俗规则,只要你觉得信念可证,那就去与天争,就算结果未必得偿所愿,最起码没有屈服过。”
不知道是谁先吻上来,一发不可收拾,疯狂扯对方的衣服。
江砚西的手掌残留着她的眼泪,抚在她脊背上,潮湿滚烫,让人控制不住的颤抖。
沉重如巨山的心境,在江砚西的轻抚下,好像一下子像被泡在海水里,软绵绵的,随着夜晚的浪花起起伏伏,再大的痛苦,也可以暂时随波逐流。
江砚西向来习惯主导,把她压在防潮垫上,阔腿裤被他迫不及待扯下去,带着潮气的唇每一次吻她,格外用力,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
他似乎爱极了她的唇。
热气从身体里散发,浪花送来一波波咸风,吹不散沙滩上纵/情/难抑的男女,他们像是刨开了一层洋葱皮,把脆弱的芯子奉献给这场疯狂的情爱。
黎尘的腰被他掐疼了,一口咬住他硬邦邦的肩膀。
江砚西吃痛一笑,冒出新茬的下颚往她脖颈蹭,唇瓣舌尖偶尔刮过她细嫩脖颈,嗓音低沉地要命,“属狗的?昨天晚上咬的还没消呢。”
黎尘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情绪高涨的时候,情不自禁咬人,他也格外纵容。
“你昨天跟龚晶晶到底说了什么?”黎尘转移话题,在海风拂过他们湿热的脊背时,随口一问。
黎尘没等来他的回应,反而耳边蔓延出一声低缓的轻笑,听起来格外愉悦。
“你笑什么?”
江砚西手没停,动作没停,人微微往上抬,映着斑驳月色,手掌碾压她红肿的唇,“吃醋了?”
“吃醋?”黎尘睁着雾蒙蒙的眼。
江砚西呼吸一重,先吻了下她的唇,哑声失笑:“昨晚你就问我跟几个女人上过床,今天又问龚晶晶,不是吃醋是什么?跟我做/爱,能不能别问扫兴的事,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吻的人是你,抱的人是你,你吃哪门子的醋。”
“......。”黎尘看着摇摇晃晃的繁星高空,决定不再没话找话,她确实是单纯好奇,哪有吃醋这回事。
凌晨之后,海边人烟稀少,他们以天为被,以地为席,赤条条躺在沙滩上,看繁星,看银月,听大海夜鲸的长鸣声,听海浪卷起的浪花声。
黎尘不知道是不是所有情人都像他们这样,温柔又疯狂地吻对方,但江砚西在这事上,对她极其照顾,冷硬暴戾的外表下,有着细腻的灵魂。
到了失控的节点,江砚西会突然锁住她,说些调情的话,“乖,叫声哥哥。”
太羞耻了,黎尘咬紧牙关,坚守阵地,绝不松嘴。
每当这时,江砚西就像找到攻城掠地的借口,疯狂又缠绵地驰骋腹地,最后旖旎地吻她的唇。
“你好像很喜欢接吻。”
“你的唇很漂亮。”江砚西直白夸赞她,“下唇有个浅浅的美人裂。”
她五官分开来看,每个都很平常,但组合后,瞬间脱颖而出,每一寸恰到好处,弧形的眼尾,挺翘的鼻尖,自然的鹅蛋脸,特别是唇瓣饱满,下唇带点浅浅竖纹,江砚西一吻上去,脊背就会窜起电流,密密麻麻缠住他心房,无声无息燃起一把火。
他从来就不是个没方寸的男人,不会询问别人私事,今天主动问了她查案的事,已经是失了往日的理智。
此刻吻着她,缠着她,终于在这个失控的夜晚,问出抓心挠肺的矫情:“以前有爱过别的男人吗?”
“嗯?”黎尘全身酥麻,迷迷糊糊勉强睁开眼,看他起伏的胸膛,大脑迟钝地坦诚:“没有。”
也不知这个问题有什么特别,她发现江砚西看她的眼神燃起了熊熊烈火,几乎要将她焚烧,她感觉全身发烫。
今夜真是迷人夜。
吻够了,做够了,他们相互抱着,感受彼此的体温,看漆黑的汪洋大海,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
一丝微光破开天际,奋力往上爬,湛蓝大海被染上橘光,群山也映出了橘色轮廓。
日出了。
圆圆弧形光芒万丈,终于在尽头驱散了黑夜。
黎尘披着毛毯,长发凌乱搭在纤薄的脊背上,蝴蝶骨爬着吻痕,她脸颊瞳孔都映着橘色微光,有什么东西从眼眶坠落。
“怎么哭了?”江砚西替她擦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