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世子真威风
只是打不过他。”
“大人输了是正常的。”周非骄傲道,“张大哥武功天下第一,除了小时候滚落泥潭,无一败绩。”
缪泠突然有了好胜心:“那你可看好了,他很快就要输一场。”
林晟这一次回去可是势在必得。
周非显然误会了,也哼一声:“陀山那老贼吗?他就会些神神叨叨的阵法而已,待军师看破其中奥妙,我们就直取……”
说到一半终于察觉自己得意忘形,急忙收住。
“你说的可是林影?”缪泠追问道,“直取风行郡?”
“啊……”周非有点儿慌乱得眨巴着眼睛,他真蠢,是不是说漏了什么?
对方虽然是小姑娘,但也是朝廷的人,如果跟陀山说一些什么……
也不对,他有泄漏什么吗?
缪泠微微笑,安抚着:“这有什么?你们不就只有这一个厉害的军师吗?攻打风行郡也不难猜,跟陀通守缠缠绵绵不是一天两天了。”
周非刚放心一些,缪泠又说:“风行郡兵多粮广城墙高,易守难攻,你们打算怎么拿下呀?说说怎么个战术?”
周非退后一步,喃喃道:“我不知道的,我……我、我就见过几次,知道离云寨有哪些人,回来瞎吹牛。”
缪泠不诈他了,想来问不出什么要紧的信息。若是个厉害的人物,怎么可能在攻打风行郡的重要关头回家探亲?
“我跟你打赌好不好?”缪泠一脸认真,“以半个月为限,若是张进输了,淤田的事情就作罢。若是没输,我给你们做主,就是闹到太后跟前也给你们撑腰。”
皇帝5岁,自然是太后垂帘听政。
周非还没想明白,缪泠又说:“这半个月也不让你们白等,给你们安排个活计。女子制衣,男子淬火,工钱是市面上的两倍。如何?”
周非仍然没想明白,缪泠已经赶人回去:“你一个人说了不算,和乡亲们商量着吧!”
常辛反应快,立刻搂着脖子把人带走,一路上给他洗脑:“就是给我们做战衣和战靴,世子心善,传你们一套手艺呢!再说了(小声)瞧你们离云寨穿得破破烂烂,把这套工艺带回去,兄弟们都得管你叫爹!”
说着就把鞋子脱下来跟他换着穿,问:“爽不爽!”
宵刺史忧心忡忡:“世子,半个月之后……”
缪泠:“卢国公二公子要找张进过招的,他要是打输了,淤田就让他负责。”
宵刺史:“……”
宵刺史:我倒是敢?
周非那边自然是顺利的,有事做有钱赚,哪有拒绝的道理?跟朝廷闹这一场不就是为了这点儿目的吗?
宵刺史吃不准这位世子到底能力如何,反正事已至此,那就静观其变吧,大不了半个月后又回到原点。
百姓下河去挪动小船,缪泠和宵刺史就在岸边看着。反正已经耽搁这么久,不差这点儿时间。在这里坐镇给点儿压力,一次把事情搞定,以免中间又出变故。
马车豪华,车辕宽广,缪泠就在其上随意盘坐着。襦裙的裙摆曳地,不过在河边走两步已经滚一圈泥,也就不嫌车辕脏了。
宵刺史摆一张条凳在马车前陪坐,他年纪大,忙碌一整天之后确实再也站不住。
“琼州现在有多少兵?”缪泠闲话般问道,“不算捕快、巡检这些,单说常年在操练马上能投入战场的士兵。”
“三千……”宵刺史小小声,“年年上奏扩充的。”
朝廷当然不会批,同意扩充就得给拨军费。
“自己招不会?”缪泠骂他不争气,“巧立一些明目,少交税,多招兵!你现在就跟个裸露的钱袋似的。”
这些年地方官员都这么做,也正是因此渐渐自大起来,跟朝廷离心。
宵刺史神色黯然,颇有些推心置腹地说:“世子说话率真,下官也就不瞒着。人人做得,老朽却是不敢。朝中无人照应,容易被抓典型。扣一个意图反叛的罪名,株连九族。”
“若是从前倒也还好,维护治安足以。只是如今流寇势大,动辄攻城掠地。”宵刺史的声音很平静,关于未来,他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
眼前流水潺潺一去不复回,像尚国曾经的强盛繁华。想好好在尚国做官都这么难,何况百姓呢?
姚哲问知不知道万户侯意味着什么,她凭着家世嚣张这么久,怎么会不明白其中含义?
只是国将不国,还有什么侯?
尚国有一半的江山是太爷爷打下来的,为此他失去一个儿子和一个孙子。如今是有多失望才会对国事不闻不问!
缪泠也对尚国失望,但她年纪小,未来还很长,不能就这样放弃。
“见着我来,你可有别的想法?”缪泠眯眯笑,玩一手欲擒故纵,“算了,等二公子打赢张进,你就知道我的厉害。”
宵刺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