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戏

玄羽绸洪，浩荡人间，百世折止，以我身躯，天道，灭

“已经入冬了，岚儿，出去走走吧”

“今年第二年了”

上官岚这样说着，可她从来没告诉岑烬到底什么，还剩三年，一切都没了

“梓萱姑娘，我们来啦”

“进来吧”

上官岚已经不躺在床上了，她坐在窗边，手上是给孩子织的新鞋子

“坐吧，这大冬天的，还难为你们来，特别是苏苏”

“我还指望当这孩子的干妈呢，梓萱姑娘，吃我这个，对身体好”

“我们来是有一个好消息”

沧岱和榆苏苏相视一笑，二人挽着手，岑烬也猜到了大概

“既是这样，便要提前恭喜了”

“那你们呢，都已经有了孩子，还没有定好什么时候成亲吗”

上官岚听着垂下眼眸，榆苏苏自知没趣，也不再说下去

“我们，应该会很快吧”

上官岚纠结着，还是说话了

“先吃饭吧”

观察皇宫的探子来报，皇帝喝下鬼鸠，已经奄奄一息，她的手还是轻颤了下

“知道了，下去吧”

沧岱吃完饭没有多留，赶紧离开

“如果东方临川死了，你的转世就失败了”

司命曾经说过，如果东方灵川死了自己的转世失败，一切都会回到原来的地方，自己没办法阻止，真的没办法

“去哪，你还怀着孕”

“放我进去，我要见皇上，放我进去”

“小姐……！”

“椿儿，你跟他们解释，我要见皇上”

“可是……”

“抱歉，皇上现在不接见任何人，请回”

“拿着”

岑烬急急忙忙赶来，又像从前一样，没有多余的话，上官岚虽然心存感激

“皇后副令在此，谁敢阻拦”

这是皇后副令吗，上官岚在家里时，总是看了又摸，摸了又看，衣服忧愁又舍不得的样子，岑烬从来没有过问，原来是从来没有放下过，其实岑烬自己也早就知道，就像梦境，总会醒来，即使再美好，那些曾经带来的快乐时光，都会消散殆尽

大帐内空无一人，帐中床上安静的躺着一个人，不过并没有黄金色的被褥

“东方……”

“你果然来了”

“……，多齐阿钍鹰……”

“切，没意思，我还以为你认不出我呢”

“你是在报复我吗，敏琉的事情”

“……可能也有一点吧，不过，我当初见到你，就知道，我不会认错的”

“西凉的事，我没告诉任何人，你现在引我过来，想必已经告诉皇上了”

“你是皇后，假死固然有罪，可你一直躲在万宗山逃避，又算什么呢，以前你告诉我人各有命，若命苦，便改命”

“以前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多齐王上，我如今只是万宗山一个籍籍无名的弟子”

“那你手上的皇后副令又算什么呢，你其实也没放下吧”

“你就当我是捡到的吧，只是皇后副令，再怎么更改都是宫里的，我不过物归原主”

将令牌放在桌子上之后，上官岚就准备离开

“遇到困难就逃避，这就是你曾经秉持的信念吗，上官岚，回答我”

“放开我”

“这么些年，我都一直记着，现在看着你的样子，却让我感觉好陌生”

“是你错了，那不是真实的我，现在的我才是在过我想要的生活，皇宫里的束缚我已经受够了”

“我去看过府里的人，你的哥哥们都在等你，如果你的父亲还在世，知道他的女儿失踪，一定会很焦急”

“回来啦，回来就好，来人，给朕把皇后绑起来”

来人不用说，听声音就知道名字，上官岚被士兵压住，抬头看着东方临川，她看不清他的眼里有什么，或者说已经看不真切

“岑烬呢，你把岑烬怎么了”

东方临川进来都时候外面没有动静，想必岑烬已经被他们压下去了

“你觉得，你是以什么资格在这跟朕说话”

上官岚没了动静，是啊，她有什么资格，当年被抛弃的是辰溪，现在被抛弃都是东方临川，都是自己，都是自己要逃的，哪还怨得了旁人

被关进水牢的那一刻，上官岚却感到解脱，世上有千百种死法，或许这样也挺好

“额……”

一声几乎愤怒的嘶哑声过后，有人在疯狂敲打着水牢的们，上官岚抬头望去

“是谁！”

她已经认不出他了，他的爪子已经与皮肉粘连模糊，直到看见沈长安的脸

“沈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