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

接下来的几日，姜晚回了一趟万城华府，却发现门已被换了锁，她根本进不去。

姜晚打了几通电话给蒋寻，他都有接。

两天后，蒋寻的助理将她的行李悉数送还给她。

从那天分手后，姜晚一次也没见过他。

姜晚重新搬回到唐家岭的出租屋。

她的孕反一天比一天严重，每天早上起床后，什么都吃不下，跑到卫生间吐得稀里哗啦。

她辞去了工作室的工作，打算下个月离开帝都，回苏州去。

一个星期后。

那个打算和她死生不复往来的人出现在眼前。

姜晚记得，那天她因为感冒，整个人有点低烧。

身体情况特殊又不能吃药，只能硬抗，整个人晕沉沉的。

黑色的宾利上。

蒋寻在后排静坐，姜晚上车后坐在他身边。

明明只隔了一个座位的距离，却如同隔了一条银河。

两人互不说话，姜晚余光瞥见，他手腕上干干净净，露出那条淡淡的疤痕。

她微愣，原来，他已近将那条她送给他的红绳给取下来了。

姜晚的目光缓缓移动，停在他的脸上。

他变瘦很多，脸颊凹陷，面容枯槁，气色暗沉。

她咽了咽干涩的嗓子，率先出声：“我听你妈妈说，你前段时间住院，身体好点了吗？”姜晚因为感冒，声音变得有些沙哑。

蒋寻话音淡淡：“嗯，没什么大事。”

“那就好。”姜晚掏出一个小盒子，塞进他怀里。

"这个还给你。"她吸吸发酸的鼻子，说：“我觉得我留着也没有用。”

蒋寻打开一看，小盒子里装着的是他送给姜晚的首饰，琳琅满目。

她将他曾经送给她的全部东西，都塞进这个小盒子里，包括在苏州向她求婚的那枚粉钻。

蒋寻冷笑一声：“姜小姐，还真是半分念想都不愿留。”

“小张？”蒋寻喊了一声，正驾驶上的助理递来一份文件。

蒋寻将文件递给姜晚：“拉斯维加斯法院的离婚流程起诉已开始了。”

他把文件直接翻开至最后一页，片刻都不想再等。

“签了这个。”

姜晚怔怔地低头接过文件。

她手抖着，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一笔一划，认真书写好她的名字。

同意书那栏，两个人的名字并排刻下。

姜晚强忍着眼泪，将签好的文件递还给他。

听见他说了一句：“我们从此，一刀两断。”

他随后半句话都不想多说，将姜晚赶下车。

姜晚站在巷子口，站了好久，直到迈巴赫的车尾消失在眼帘，她抬眼看着蓝天白云。

天气很好，骤雪初歇，明媚的阳光轻柔地染在她脸上。

他们短短半年的婚姻，彻底结束。

在这个冬日, 他们终于，终于给十七年的分分合合，画上了句号。

黑色迈巴赫上。

蒋寻低头，目光扫过离婚协议书上的名字。

心疼得无法呼吸。

他问助理：“那五百万打给姜家了吗？”

助理：“您放心，已全部办好了，那些人不会再上门骚扰姜家人了。”

蒋寻失魂落魄点头，从西装口袋拿出那条红绳，打开她还给他的那个盒子，将红绳放在那枚粉钻旁。

啪嗒一声，盒子锁上。

他说：“车子掉头，去温家。”

“是。”

*

半个月后，姜晚半夜腹痛疼醒两次，早上起来的时候发现有些出血。

她一阵心慌，一大早去了一趟医院。

一系列检查后，医生告诉她，这段时间必须卧床休息，不能劳累，如果出血量一直不停的话，很可能孩子会保不住。

姜晚将医生的话记住在心里。

她拿着报告单，走出诊室门口。

她最近被强烈的孕反折磨得生不如死，想着要是保不住，那就算了吧。

这才刚开始，她都快熬不下去了。踏出妇产科诊室大门，走到取药窗口，一阵眩晕袭上脑门。

“小心。”

“姜小姐。”

苏凌从住院部那边过来，没想到在这撞见姜晚。

“姜小姐，你没事吧。”

苏凌扶着姜晚坐到医院大厅的蓝椅上。

姜晚捂住心口，一下下地深呼吸。

她抬眼，发现是苏凌，反应过来急忙将自己的药藏在身后。

苏凌刚才就瞅见了她袋子里的几盒叶酸片与地屈孕酮片，他薄唇微抿，欲言又止。

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