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小
看你这脸上,隐隐有些病气!”
“大好了没有?”
洛雨淡淡一笑:“差不多了。”
钱钧责怨道:“你也是,又不会凫水,游湖也不当心着点。”
接着,忽想起什么似的,脸色一沉,问:“对了,青浦那个小滑头呢?”
“什么时候这么惫懒了!既不尽心照看主子,也不来恭迎他的钱大爷!”
洛雨轻叹一声。
“嗐!你别戏弄他了!”
“他正因我溺水之事,挨了我舅舅三十板子,现下走路腿脚都不利索,恭迎不了你了!”
“该!”
钱钧闻言,脸上一喜,仿佛狠狠出了一口恶气。
“猴精猴精的小崽子,总算碰到能治他的人了!”
“我早就想收拾他了,只怪你平日一味护着他!”
洛雨摇摇头。
“你呀你呀,天天唬着他玩,难怪青浦都怕了你了!”
钱钧讽怼:“你那刁奴,天生八百个心眼子,一天到晚油嘴滑舌,谁能唬得着他?”
二人穿过几道门,终于走到通向正厅的甬道。
此时,张员外夫妇早已坐在厅中等候。
钱钧抬眼遥遥一望,察觉不对,忙问:“这是你住的地方?”
洛雨笑道:“不是,这是正厅。我先带你见见我舅舅、舅妈。”
“我就说不像!”
钱钧啧嘴,忍不住抱怨。
“何必惊动令舅父、令舅母!”
“我们哥儿两个私底下说说话多好,何况我今日前来也未曾备下厚礼,怎好贸然拜见?”
洛雨温和反驳:“说什么惊动?见外了不是!”
“上回令尊来钱塘,对张家多加照拂,我舅舅只略备一桌薄席招待,令尊就不肯再受礼了,当下正愁谢不着人呢!”
“你既然来了,我怎好不向他们引荐引荐?”
钱钧面露骄傲。
“嗐,几个宫灯而已,那也算事儿?”
“我爹上次来,主要是看官窑和丝绸的,那两桩才算大事!”
“我听闻,令舅在钱塘实力不俗,不知在这两桩事情上,可有好手段?”
洛雨灵眸一转。
“手段自然是有,不过再好的手段,也要有幸能被天家过目才行!”
钱钧自信一笑。
“只要令舅有好手段,还怕我爹这双天家的眼睛不过目?”
二人相视大笑。
“你要这么说,那我可就告诉我舅舅了!”
“哈哈哈哈!可不许说是我说的,不然我爹非得打断我的‘狗腿’!”
当下,洛雨便带着钱钧,走进正厅去拜见自己的舅舅、舅母。
张员外、张夫人自然是千般客套、万分热络,钱钧也是恭敬有礼。
一通亲热寒暄后,张员外殷勤留饭留宿。
钱钧面露难色,婉言推谢。
张员外当然不肯,连忙示意洛雨帮忙挽留。
洛雨受到示意,只得慢慢劝诱。
钱钧见盛情难却,最后只好答应留下用膳,至于住宿,还是另寻客栈下榻。
钱钧推辞的缘故,洛雨在京城中,耳闻各路消息,胸中自有眉目。
现如今,钱大人正在晋升的档口,四下里有无数双眼睛盯着。
稍有不慎,被人落下个纵容亲属收受贿赠的口实,在朝中参上一本,青云之路便极可能就此断绝。
所以,为防万一,钱钧在外行走,也不得不万分小心。
洛雨当下示意舅舅、舅母不必勉强。
张员外这才不再强留,转头吩咐管家准备晚宴,为钱钧接风洗尘。
这顿家宴,自然免不了叫上张琬、张屿姐弟作陪。
席上,推杯换盏、觥筹交错之事,都是张员外夫妇亲自来。
洛雨因尚在病中,不能举杯共饮。
张琬姐弟也只微笑坐着,默默陪用些酒菜。
倒是,钱钧主动端起酒杯,敬了姐弟二人一杯。
反被贵客祝酒,张琬姐弟当下受宠若惊,连忙端起酒杯回敬。
宴毕,钱钧携锦瑞告辞去往客栈投宿。
洛雨和管家招来马车陪往。
待安顿好钱钧主仆,归来已是二更。
***
翌日一早,张琬来洛雨房中看望洛雨。
一进门,正碰见洛雨在洗漱更衣,似是要出门的样子。
张琬怪道:“表哥,这是要出门?”
洛雨点头:“钱钧让我今日陪他出游。”
张琬疑惑:“你大安了吗?陪游无碍吗?”
洛雨一笑:“没什么大碍了。大夫不是让我多宽心抒怀吗?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