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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旧每周雷打不动地上着竞赛课。

四月初的一天，竞赛教练请来了上届CMO获得了A大保送资格的学长们给所有成员分享经验。

周子牧仍旧坐在讲台正中央。

傅一听见他意气风发地说：“大家好，我是你们的学长……”

讲座结束后，傅一收拾好东西就顺着人群往外走。

没走几步，身后的周子牧叫住了他。

傅一回过头，没等对方开口，就发自内心地说：“学长，恭喜你保送到A大。”

周子牧嘴角的微笑僵了僵，没过几秒，他收起了一直以来挂在脸上的假笑。

他们在学校东侧的假山山顶的亭子坐下。讲座比预期时间要短，其他学生还在上最后一节课。假山空空荡荡，只有他们两个人。

周子牧随意挑了个凳子坐下，没管傅一，自顾自地开口：“我以为你会讨厌我呢。”

傅一诚实回答：“确实讨厌。”

周子牧冷笑两声：“你还真是一点都不装啊。”

傅一没有回答。

对方沉默了几秒，语气突然低了下来：“你没进前60，是因为我说的那些话吗？”

傅一否认：“我的心理素质没有那么弱，是我能力不行。”

这是实话，虽然他确实因为周子牧和时早的关系影响了一时的心情，但是这跟竞赛是两码事，傅一不至于这么拎不清。

更何况，后面他又知道了周子牧为什么这么莫名其妙，只是他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单纯是为了影响他，真的大可不必，周子牧本身的能力比他强很多，何必在乎他的成绩。

就算他真的这么想也这么做了，又何必现在在这里真情实感地问他有没有受影响。

直到现在，傅一都不明白这个人心里在想什么。

两人相对无言，良久，周子牧发出了自嘲般的一笑，他无所谓地说：“傅一，我们是不一样的人，有时候我真的挺羡慕你的。”

傅一抬眼看向对面，周子牧偏过头，目光迷失在天边绚烂的晚霞中。

……

时早就快要生日了。

生日前几天，一放学，傅一带着陈戈进了商场。

他不知道女孩会喜欢什么样的礼物。又没人可问，唯一能帮忙的只有陈戈，他犹豫了很久，最后想，多一个人也许会有更多的建议。

不过很快，傅一就十分后悔做了这个决定——他真是疯了才会把喜欢大红大绿雨伞品味的陈戈叫过来帮忙。

当陈戈再次拿起一个花里胡哨土里土气的包时，傅一僵硬地笑了笑，对他说：“今天就到这吧，我们下一次再来。”

下一次……绝对不能带陈戈过来……

最后，他们唯一的收获是一个甜筒——傅一为了感谢陈戈白跑一躺请的客。

两人走出商场，这个时候吃甜筒还是有点早了，但是陈戈特别想吃，于是他迎着还十分凉爽的晚风，哆哆嗦嗦吃了起来。

过红绿灯时，陈戈指了指路那边一家灯火通明的高档餐厅，给傅一介绍：“这是新开的一家特别火的西餐厅。据说想进去吃饭，得提前几个月预约呢，我妈试着约了好几次，都约不到，啧啧。”

这边说着，他们已经走到了餐厅近处，陈戈非要站在绿化带边仔细观察观察这个餐厅。傅一虽然不理解，但是陈戈是来帮他忙的，只好跟在旁边等。

没一会儿，陈戈踮起脚，“呦”了一声，说：“一辆保时捷。”

傅一百无聊赖，顺着陈戈的话轻抬眼皮看了一眼——

保时捷上下来了一对珠光宝气的中年男女，两人态度亲昵，男的侧过脸，不知对女的说了些什么，女的对他一笑，往对方怀里蹭了蹭。侍者恭敬地为他们打开门，两人身影消失在门后。

陈戈啧啧两声，手肘怼了怼身后的傅一：“看完了，走吧走吧。”

傅一却没有动静。

陈戈疑惑回头，看见傅一面如死灰地站在原地，好像看到了什么惊愕万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