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请求
“莲先生。”
来人恭敬的行了一礼。
独坐在桌边的人应了一声,手中捏着一枚黑子抓耳挠腮,似是在思考该落在何处。
这般容易让人觉得粗俗的动作,在他身上却显出几分孩童般的天真顽劣。
莲先生看起来兴致不错。
夜箫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上前去汇报探听来的结果。
“如先生所料,瀛洲岛已毁。我们的人不敢做的太明显,只看着他人出手试的结果确实是古册上献祭崩毁的力量。”
莲先生眼睛盯住棋盘一处,落下一子后,棋盘上顿时生出一粒白子。
这粒白子一出,棋盘上零零散散的黑棋几乎被逼到绝境。
莲先生小声嘟囔一句“也不让让我”,耍赖似地捡起那颗黑子。
夜箫在一旁也不敢催促,更别说他这次来是先报喜再报忧。
莲先生举棋不定,随口道:“哦,确定都死了?”
他这句话尾音随意平缓,丝毫听不出来是句疑问。
夜箫头埋的更低了:“都死了,我们的人确实都死了,不过……”
“嗯?”
莲先生歪头轻哼了一声,不知是在疑惑棋盘局势还是瀛洲的结果。
确定人没有当场翻脸,夜箫鼓足了气一口说完:“不过瀛洲内竟然长出了道泽果,五大宗弟子用起引动雷劫破禁制,然后用禁器划破空间逃了出来。”
“但先生放心,只逃出来九个弟子,我们的人已经确定都死在里面了!”
说完这些话,夜箫背后冒出一层冷汗。
毕竟,莲先生想看到的结果是绝无一人生还啊……
可谁又知道一个千百年前就消失的瀛洲竟然能孕育出一刻道泽果呢?
夜箫想的出神,耳边突然传来轻巧的一声:
“惨烈吗?”
夜箫抬头,正对上一双红得发黑的妖冶瞳孔。
他只觉自己被一头远古凶兽所盯住,心神发紧灵魂也开始颤抖,最原始的刻在身体本能的反应是尖叫和逃跑。
可被这样一种存在盯上,他发现什么反应也做不到。
良久,他像是从水里捞起来一般,冷汗如水将其浸透。
夜箫感觉自己的灵魂被翻阅了一遍,有一种脑仁被强行抽离又塞进颅内的炸裂疼痛。
他被搜魂了?
只一眼就被搜魂了!
夜箫此刻脑子转得极慢,竟然也敢大胆地盯着那个他十分畏惧的存在。
莲先生已经别开了眼,手中突然出现一把黑子,赌气似得一把洒在棋盘上。
“哗啦啦”的落子声响起,每一粒黑子挨到白子都强行占了它的位置,棋盘上局势顿时扭转。
莲先生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这才对!应不欢那老头真是没用,坑人都坑不明白,好歹也是护岛阵法千百年就不行了。”
“我要是像他那样早完蛋了,干大事怎么能磨磨唧唧,非要折磨人结果借了我这么多黑水一点用都没有……”
莲先生将故人指指点点一顿,这才对着夜箫安慰道:“其实也正常,毕竟这是拿神血精华养的瀛洲,长个道泽果也不稀奇。”
夜箫哪儿敢搭话,没听错的话,应不欢应是最后一届瀛洲君王的名字吧。
这莲先生难道也是那个时代的老怪物不成?
“对了,”莲先生说着说着,撇头看他:“惨烈吗?”
夜箫一时拿不准他在问什么,琢磨着答道:“此次五大宗派去了超过万人之数,他们一心提防着我们,也想不到会被瀛洲君王摆了一道,只回来了九人,还是挺惨烈的。”
同时,他心里也十分后怕。
被派去的人还以为是去猎杀十一天弟子和夺取神血精华,到死也没想到自己本就是迷惑五大宗的弃子。
这莲先生果真如齐老所说,对自己人也狠。
听到他的回答莲先生点点头,高兴道:“惨烈就行,凌云霄可不像他兄长那么好骗,现在大家都能消停会了!”
他摆了摆手,示意夜箫退下。
夜箫恭敬地行礼,转身时没忍住又偷瞄了一眼棋盘。
只见那双苍白有力的手捏着黑子,一颗一颗霸道地覆盖掉棋盘上白棋的位置。
好似他要下的棋,不存在对手,又或是对手只能任他摆布。
那棋子呢?
作为一颗棋子,夜箫将嘴边的话尽数吞了回去。
瀛洲之事从现世到崩毁不过半月,却让十一天在凡地世人眼里出了大风头。
世人都晓修炼好,就算是乞丐,一旦成为修者在凡地也能是高高在上的神仙。
好似一旦跨入修炼道途,凡人和修者就是人类隔开了两个物种一般。
“我也害怕你,我又有求于你的庇护,但我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