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强盗讲道理
也可以杀了我。”
总瓢把子看向温玉山。
侯老二倔起来时,他也拦不住,况且侯老二手下也有一批听命他的人,同样偏执,同样仇恨富人。
他们认为富人的钱都是从穷人身上压榨得来的,而他们,就是被压榨的那些人。
温玉山温文尔雅,待人有礼,瞧起来极好说话。
他此时却摇了摇头,嗓音温和:“信上写的是两百两,我已一分不多,一分不少的带来,再多一分是没有的了。”
侯老二道:“把他们扣下,写信让他们的人来赎,若不来,就杀了。”
温如玉和楚鸣玉异口同声道:“那么你就杀。”
这就是温玉山的原则,也是楚家的原则。
与人为善,但绝不退让。
如果你遇见一个油盐不进,也不怕死的人,那是一件多么无可奈何的事。
侯老二却可以奈何,他会拿了他们的钱,再杀了他们,最后把他们的尸体丢进深山喂虎。
侯老二毒蛇般的眼里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宁愿死也不多拿一分钱,你们这些有钱人已经冷血吝啬到这种地步了?那就不难怪你们有钱了。”
温玉山不说话。
他很爱惜自己的精力,和不必要的人说话就是浪费精力,楚鸣玉却十分喜欢和看不惯的人较劲。
他说:“如果你当初要的是五百两,我也会一分不少的交给你,可惜的是你只要了两百两,现在是多一分也没有的。你或许还不知道楚家的性格。”
他稍稍叹了口气:“如果我为了苟且求生而向你服软,那么,我就不配当楚家的人,既然不配当楚家的人,他们又怎么可能再拿钱来赎我们?”
这句话还没说完,侯老二手中刀光忽一闪,寒光直逼温玉山腰眼,总瓢把子正欲阻拦,已来不及。
侯老二的刀又快,又狠,又毒,死在他手下的练家子没有一百也有九十九,温玉山不会武,想躲也没有机会了。
他并没有躲,而且面不改色。
刀尖还是白的,白得发亮,温玉山也还是活的,活得很好。
侯老二手腕一颠,刀尖就一抖,刀尖一抖,一块通体碧绿的玉佩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落在他粗糙而干裂的手掌中。
温玉山平静道:“这块玉佩值一千两。”
侯老二淡淡一笑:“你们不是有骨气得很,不会再多给我一分?”
温玉山道:“玉佩是你抢走的,并非我给你的,况且,这也不是现银,我们还是没有违背原则。”
侯老二觉得他们怂了,笑道:“没有卵蛋的杂种,我抢的和你给的又有什么分别?钱和玉佩都在我手里,你们他娘的又能怎么样?”
温玉山又不说话了。
他丝毫没有因为被侮辱而动怒。
02
淡金色的阳光穿过树缝,穿过半敞的镂空雕花车窗,映在熄灭的琉璃壁灯上,折射出梦幻的光彩。
此时太阳初升,林中空气清新,凉风送来芬芳的花香味。
回来时也一样被人蒙着眼。
矮个子将马车停在开花的铁树下,撮唇发出一声响亮的口哨,草木簌簌而动,很快又恢复平静,矮个子施展轻功,一眨眼就消失在草木间,似鸟投林。
马车在崎岖的山路上驶得平稳,丝毫感受不到晃动。
楚鸣玉从车座底下取出一瓶西域葡萄酒,又拿出两个精致小巧的白玉杯,斟了两杯。
红色的葡萄酒盛在洁白的白玉杯中,红的更红,白的更白,十分好看。
他将一杯推给温玉山,自己小啜一口,满意地道:“好酒,好马,好小方。”
温玉山道:“和小方有什么关系?”
楚鸣玉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你知道我为什么现在才喝酒?”
温玉山道:“因为你现在才想喝。”
“不不不。”
楚鸣玉轻轻晃了晃手腕:
“因为那黑衣侏儒赶车赶得不好,若我喝酒,酒就会洒到我的手上,小方赶车,我就算躺着喝也没什么关系,你说他是不是好小方?”
温玉山点头:“是好小方,只怕世上再难找得到像他这么好的车夫了。”
楚鸣玉道:“这世上三百六十行,只要肯专心,肯苦练,也会成为专家了,专家总是比较能赚钱的。”
小方月银一百二十两。
他赶的车实在太舒服,太平稳,坐在车上就像睡在自家大床上一样舒服,曾是大家族里花重金聘请的车夫。
他大概是第一个靠赶车也能发家致富的车夫了。
今日是乞巧节,街上挤满了人,连去大街对面的清心茶馆喝杯茶也得挤一炷香的时间。
人挤人,马车却一路通行无阻。
众人看见这样华丽的马车,生怕撞着碰着要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