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满堂花醉三千客

“怎么样？准备继续去和你的老板告状吗？”程曼歌微笑着问，声音平静。

唐建蒙的脑子里回荡着刚刚自己看到的消息推送。

“贺氏再陷危机！”

“万维设计丑闻缠身？贺氏能否平稳度过危机？”

“秦尚胜背后另有隐情？”

……

一连曝出来的几个推送，内容竟不尽相同。

万维设计赫然位居其中。

“对了，你刚刚是录音了吧？怎么，想倒打一耙，说我们威胁你啊？”傅鹤云举了举手里的微型摄像机，“行车记录仪、微型摄像机、录音机，可是记录着你的一言一行呢。”

“这不过是开始。”程曼歌紧跟着傅鹤云刚落下的话音儿，语气里满是戏谑，“你是想拐过这个弯儿去万维呢，还是想继续来车里坐一会儿呢？不过我要提醒你，你拐得过这个弯儿，可不一定能拐得过下一个弯儿啊。”

话里暗示意味极其明显。

傅鹤云继续加火：“现在时间还早，唐先生。”

唐建蒙站在原地，攥着的手机越握越紧。

他看着程曼歌和傅鹤云，觉得浑身发冷。

视频里看到的程曼歌和傅鹤云，和现在对着他说话的两人，似乎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半晌，唐建蒙一步一步回到车的旁边。

程曼歌心里乐了下，暗暗赞叹自己在唬人这方面的天赋竟然不错。

唐建蒙最终的心理防线崩塌，他猛然意识到，贺维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更不必说他自己。

他拉开车门坐进去，声音里藏着一丝颤抖：“你们想要我怎么办？”

这便是承认了他诬陷Sing的事实。

“简单。”程曼歌打了个响指，“开发布会，公开承认你做过的事情。在你所有的社交平台向Sing道歉。至于损失，我不追究。”

唐建蒙着急忙慌的否认：“但这一切都是贺维让我干的！”

傅鹤云嗤笑一声，这人骨头真软，这么快就把贺维卖了，这要是放在百年前，妥妥的卖国贼。

“发布会上你实话实说，责任会减轻。”程曼歌不咸不淡的提醒，“别想着整什么幺蛾子。”

唐建蒙已经心如死灰，只希望程曼歌最后能放他一马：“什么时候？”

傅鹤云已经重新启动了引擎。

程曼歌抱臂靠在椅背上，声音懒散：“择日不如撞日，择时不如撞时，就现在吧。”

“现在？”唐建蒙似是没料到程曼歌会这么说，声音猛地拔高，“你都不给我时间准备一下？”

程曼歌斜睨他一眼，冷笑道：“诬陷Sing的时候怎么张嘴就来啊？要不要我找出你的视频来，咱们欣赏欣赏，回顾回顾？”

唐建蒙瞬间像霜打的茄子蔫儿下来，嘴里小声咕哝：“那是贺维给了我稿子让我照着背。”

“可以啊，你想要稿子也没问题。”程曼歌稍微直了直身，从包里掏出几张A4纸，“早就料到你的说辞，背吧，从这里，到Sing工作室，你还有不到四十分钟的时间。”

唐建蒙见事情没有回转的余地，只好接过稿子，不断在心里记忆。

程曼歌和谢湛野在微信上聊着进度，傅鹤舟专心开车。

车内一时陷入沉默。

刺耳的铃声在此时划破空气，唐建蒙甚至没看来电人是谁，手忙脚乱的摁了一下手机，车内重归安静。

“接啊，怎么不接？”程曼歌扬了扬下巴，看着唐建蒙的手机。

唐建蒙瞥了眼手机，屏幕正上方赫然显示着“贺总”。

“是……贺维。”唐建蒙迟疑着说。

“那更要接了。”傅鹤云笑道，“听听你老板的指示。”

“不接的话，他扣你工资怎么办？”程曼歌玩味地说道，“接吧。”

唐建蒙听着两人如同在谈稀松日常的语气，心里愈发紧张。

这样的人，面上越淡然，手段越狠厉。

现在他不敢拒绝程曼歌和傅鹤云，但电话的另一端是贺维，如果接起来，他拿不准贺维会干什么出格的事情。

最终，唐建蒙在程曼歌和傅鹤云的注视下，还是颤颤巍巍的按了接听键：“喂，贺总。”

刚接起来，程曼歌无声比了个嘴型：“开免提。”

唐建蒙刚打开免提，贺维的暴喝声清晰地传进三个人的耳朵。

“你人呢？怎么还没来公司上班？死家里了吗？还是死路上了？”也许是公司又遭到麻烦，贺维显得格外暴躁。

“我……”唐建蒙求助般看向程曼歌。

程曼歌视若无睹，等着他自己发挥。

贺维似乎从唐建蒙的迟疑中发现了猫腻，他声音不再充满怒火，而是变得阴冷：“你在哪儿？”

贺家再次出事、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