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准相公

程暮脸上浮现出一抹可疑的红云，似是难以启齿般开口说：“若是程某无意于夫人，何必频频出现在夫人面前？”

“上次庙会，程某故意在平阳王世子跟前说夫人是程某的未婚妻，夫人以为，程某对无意的女子，会随随便便说出这样的话来？”

余烟呆呆地摇摇头。

程暮周身都写满了不近女色四个字，确实不像是会随便拿这种事开玩笑的人。

“如今，满章州城都知道夫人在择夫，夫人难道不想尽快结束这一混乱局面？”程暮朝她伸出手，“只要夫人肯嫁给程某，程某自会帮夫人处理掉这一切烦心事。”

余烟凝神看着他，见他眼底一片沉静，丝毫不带情欲。

她瞬间明白了他的真实意图。

“你做这么多，就为了能够娶我，然后搭上宣王这条船？”

程暮没有否认，他做事向来坦坦荡荡。

“大齐皇室早已腐败不堪，生逢乱世，唯有宣王才是枭雄。程某出身寒门，能一步步走到今日已是极限，若没有更好的跳板，此生便只能止步于此。”程暮眼神清明地望向余烟，“程某胸有大志，还望夫人相助。”

余烟不解地问：“你崇拜宣王，投靠他去好了呀，为什么非要拉我下水？”

“鸟尽弓藏，做一个普普通通的谋士，即便辅佐的主公成了九五至尊，我的下场也并无保障。”程暮道，“只有姻亲关系才能保证我要的一切，不会沦为泡影。”

“夫人难道不想与亲人相认？夫人出生尊贵，相认也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为何始终抗拒？”他又问。

“因为我想要的根本就不是被禁锢的虚假繁华，我不想要做笼中鸟，我想要像海里的鱼，像天空的鸟一样，自由自在地活着。”

程暮看向她，忽然承诺道：“程某可以给夫人这样的人生。”

“周晏山给不了夫人的，程某都可以给。”

“因为程某对夫人并无情爱。程某看中的，只是夫人的身份。”

“夫人不必急于答复程某，程某有耐心等。”

是夜，余烟一直在想程暮说的这番话。

他确实是个不错的对象。

生在封建王朝，无权无势的女人想要独善其身确实很难。

就比方说眼下，即便她有万贯家财，在章州城若是没有程暮护着，只怕早就落入平阳王世子的魔爪之中了。

程暮冷静，理智，不耽于情爱，有足够的能力护住她，又不会像周晏山那样控制欲极强。

她承认，她有一点动心。

书中写将来程暮会加入宣王死敌的阵营，很显然是因为原身死得早，程暮没有与她联姻的机会，自然不会轻易选择像宣王这样本身雄韬伟略的明主来投靠。

若是她能为程暮制造这样的好机遇，程暮就会成为宣王身边最得力的权臣，那她这一生，岂不是只剩光明坦途？

这么想着，她几乎恨不能立即答应程暮。

但冷静下来后她忽然想起最重要的一点，她如今还没有跟周晏山和离呢！

她怎么可能嫁给别人？

就算她身世再显赫，也不能一女侍二夫吧？

这又不是po文。

她苦思冥想之后，决定把这个难题抛给程暮。

程暮收到她的邀约是在三日之后，他一看到门房送来的那封散发着淡淡兰花香的信笺，心就落下了。

只是他做梦也没想到，就在他穿戴整齐准备出门之时，忽然被一群身着黑衣的不速之客给拦住了去路。

“程太守年少有为，前途不可限量，为何偏偏要与本座作对？”

一个冰冷阴鸷的声音传来，紧跟着，黑衣人纷纷散至两侧，走出一位身材极为高瘦，面容冷峻无比的男子。

几乎是一瞬间，程暮就反应过来，此人便是余烟的夫君，江湖上如雷贯耳的琼楼楼主，周晏山。

“程某将章州的消息封锁得如此严密，没想到周楼主还是这么快就来了。”

周晏山目光森然，看向程暮的眼神犹如在看死物一般。

“你预备出门？她约你见面？”周晏山上下打量着程暮，眸色瞬间变得深不见底，“所为何事？”

程暮淡然一笑：“周楼主既好奇，不妨同去。”

“本座哪都不想去，只想杀了你。”周晏山转动手腕，眼底的杀意一览无遗。

“程某死不足惜，但想提醒周楼主一句，若是周楼主还同从前一般，动辄杀人泄愤，只怕尊夫人迟早还是会逃。”

周晏山瞳孔猛地一缩，眼眸染上一丝愠怒，但却没有开口，似乎在斟酌程暮的话。

“所以，周楼主想要与程某一同去见尊夫人吗？”程暮收敛心神问。

周晏山知道余烟一心想要与自己了断，自然会想尽办法避开自己。

况且他也确实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