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弱公主晕倒也正常
元施乐尚未反应过来,春桃便立马扶着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我家公主从小体弱是在药罐子里长大的啊,挑水这活实在是扛不住……”
监院似是也没想到元施乐竟如此体弱,摇着头让两人回去了。
元施乐被春桃搀扶着,悄悄给她比了个大拇指。
好样的春桃!
元施乐被春桃扶回居住的小院,心下却还惦念着那后山的马蹄香。
因这突如其来的晕倒,监院更是免了她的晚殿课诵。
春桃躲不过,过堂用食后仍是要去课诵的。
元施乐躺在硬板床上翻来覆去,左思右想到底还是悄悄溜去了后山。
这个时代夜空能见度极高,繁星漫天,皎月倾泻而下,不必执灯便能借着月光看清云山的一花一木,时而还有萤火虫忽闪而过又隐入灌木间。
元施乐没去映月泉,只因夜深露重,泉边到处是被打湿的鹅卵石,她可不想因脚滑跌进泉水里,到时可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她弯腰拨弄杂草,四处摸索着马蹄香的痕迹。
好在后山马蹄香不算少,元施乐没翻找多久便寻到了一株马蹄香。
她捡来一根棍子,三下五除二便将马蹄香连根挖出,欢欢喜喜的搂在怀里准备回去。
才踏出两步,便听见他人的交谈声。
“将军何不与老夫人一同祈福,求佛祖庇佑此次战事大捷。”
“不必,若是求佛便能胜站又何须日夜操练兵马。”
元施乐朝声源处走近,她方才一心系在马蹄香上,全然没注意到附近有人。
她望见一玄色衣袍的男子站在碧华寺后院外,身旁是一个侍从打扮的人。
男子身躯凛凛,眉眼修长舒朗,蟾光恰好洒在他面上,面若玉雕般清明精致却透着一股凌厉之色。
元施乐撑着身旁树干,流里流气的朝那人吹起了口哨。
男子闻声扭过头,微微皱眉,脸色并不好看。
元施乐却不以为意,挑眉嬉笑道:“好生俊郎的一张脸,何不入我府中做檀奴。”
男子面色更难看了,脸黑的似是缭绕着散不去的黑雾。
男子身旁侍从怒目着欲开口呵斥,此时却有一妇人款款而来,对男子柔声细语:“故儿,天色也晚,明日你还要远去北疆,咱回吧。”
男子脸色稍缓和,转身离去。
妇人笑着朝她颔首,而侍从仍瞪着她,三人一同离去。
元施乐撇嘴,好没意思。
带着马蹄香回了小院,才踏进院子,便有个黑影冲她而来。
元施乐吓得连连后退。
黑影朝她飞扑而来,稳稳跪在她面前,哭丧着一张脸:“公主……”
元施乐这才看清,是白天被他遣回去的小御医白谷。
这小御医还是季太医的徒弟呢,皇帝特地派他跟着元施乐来碧华寺,为的就是预防元施乐在寺中有伤病时得以及时诊治。
结果被元施乐遣退回去了。
白谷险些哭出来:“公主您让臣回去,臣一回去便先后挨了皇上和师父好一顿臭骂,又将臣赶过来了。”
元施乐反而倒打一耙,摸着怀里的马蹄香叶挑眉:“跟随而来的宫人何其多,本公主只说回,可也未曾说让你回,你这是猪脑子不知变通。”
白谷不语,自知理亏。
元施乐绕过他,在院中寻了个陶盆,将马蹄香栽于盆中:“这寺中皆为女僧人,你一个男人也不好留在这。”
白谷挠头好不烦恼:“这……这可如何是好,圣命岂可违……”
“算算时辰,课诵也该结束了,你随我去寻监院,她知情况自会安排。”
两人一同去往大殿,恰逢课诵结束,监院从大殿内出来,见白谷,屈身做礼:“施主夜深来此,可有何事?”
白谷将来由解释给监院听。
监院将视线停留在元施乐身上,想起几个时辰前她因体虚而跌倒,确实需要一个御医侯着。
她颔首:“既是圣上安排,贫尼这便去准备。”
最后,白谷的住处被安排在了碧华寺后院,那里有几间特意为香客暂居的小屋,白谷作为男子住在那里也不算违礼。
夜已深,几人也都回了自己的住处歇息。
夜里五更,元施乐被晨钟震醒,她眼都睁不开,烦躁的缩回被褥中捂耳。
春桃忙不迭从偏屋出来,打好水进了元施乐屋中。
她将铜盆放好,又将蒙着元施乐脑袋的被子轻轻揭起:“公主,寅时了该是早殿课诵了。”
元施乐拉回被子,嘴里嘟囔:“监院免了我的课诵,这才寅时也忒早了,你去吧。”
春桃一愣,小心道:“监院只免了昨夜的课诵,公主您今日仍是要去的,若监院在大殿未见着您,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