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
后大怒,母子间发生了争执。后,赵贞再次要求见太后,太后便不见他。
赵贞跪在寿春宫的门外。天下大雪,他一连跪了两个时辰,冻得浑身僵硬,太后也没有让宫人搀扶他。
萧沅沅见赵贞跪着,心里也很难受。
“太后,你就让皇上起来吧。外面那么冷,皇上会生病的。”
她替赵贞求情。
太后冷笑道:“你小瞧了他。他这是在跟我赌气,在威胁我。”
“皇上跟我不是一条心。”
太后的语气很失望,说:“他到底是姓赵,不是姓萧,他现在翅膀还没有硬,就敢和我对着干。等他有朝一日亲政掌权,还不得把我的坟给刨出来。我算是白养了他。”
萧沅沅很茫然:南安王的事有这么严重吗?
太后说:“不要让他在宫门跪,这是演给谁看呢?让他去佛堂跪,不许他吃饭喝水,让他好好反省。”
萧沅沅见太后真发了怒,也不敢求情了。
那天晚上,萧沅沅的母亲,傅氏进了宫来。
萧沅沅担忧着赵贞,正翻来覆去睡不着,到母亲,顿时喜出望外。
“娘,你怎么来了?”
傅氏说:“来见太后,顺便看看你。”
萧沅沅忙说:“娘,皇上在受罚呢。他一整天都没吃东西了,你见到了太后,替他求求情吧。”
傅氏说:“我刚从太后那过来。”
萧沅沅说:“你替皇上求情了吗?”
傅氏说:“太后正在气头上,我怎敢说那些。”
萧沅沅很失落。
傅氏拉着她的手,说:“这些日子,宫里面不平静。太后和皇上之间的事,你不要参与,也不要传话。他们母子的事,你夹在中间难处。”
萧沅沅坐在床上,问:“娘,太后和皇上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傅氏说:“有一些刁奴,竟不知死活,在皇上面前进谗言,说太上皇的死乃是太后所为,又说皇上的生母也是被太后所杀。皇上耳根子软,轻信谗言,还悄悄将南安王叫去,关起门来问话。太后为此生气呢。”
萧沅沅问:“皇上不是太后所生的吗?”
傅氏问:“谁告诉你的?”
“宫里都这么传。说皇上是太后的私生子。”
傅氏对这个问题,仿佛也不是很确定,只说:“皇上出生那年,太后撤帘还政,退居后宫,躬亲抚养,好几年不曾见外人,连我也没见过,是以宫中有此闲话。宗室名册上,皇上的生母,是一个孙姓的宫人。只是这个人,谁也没见过。有人说她是被太后杀死。总归都是传言。”
萧沅沅问:“太后和太上皇,真的有私情吗?”
傅氏道:“这种事,可不能妄议。”
“总之,”傅氏叮嘱她:“皇上的身世,你万万不可跟任何人提起。这是太后的逆鳞,连皇上也不能告诉。”
萧沅沅问:“太上皇是被太后杀的吗?”
傅氏手放到嘴边,嘘了一下,示意她噤声:“不可听信传言。你没见那两个嚼舌的刁奴怎么死的?”
傅氏告诉她:“太后是你姑母,你们都姓萧。咱们是自己人。你要听她的话,她不会亏待你的。”
萧沅沅心里晓得,但她还是放不下赵贞。
次日一醒来,她顾不得洗脸,穿上衣服,就要去佛堂看赵贞。
宫人送来早膳,她顾不得吃,顺手拿了两块饼,揣在怀里,又用羊皮袋子装了水。
赵贞穿着单衣,佛堂里也没有火盆。赵贞跪在地上,对着壁上的那幅观音像。那观音像慈眉善目,是以太后的模样描画的。
萧沅沅递给他一块饼:“皇上,你吃点儿东西吧。”
赵贞什么也不吃。
他说:“我要在这里,给太后祈福。”
萧沅沅说:“太后是疼皇上的,只是正在气头上,过一阵就好了。皇上要是真饿坏了身体,太后也会担心的。”
赵贞还是不吃。
她离开佛堂,一边走,一边掉眼泪。
太后和皇上,一个比一个倔,谁也劝不动。
皇上不会要死了吧?
她心想:他不能死,她还要做他的皇后呢。
她每天都去看赵贞,给他拿去御寒的锦被,给他拿吃的和喝的。她不管拿什么,赵贞都拒绝。
赵贞的弟弟,陈平王进了宫。陈平王年方八岁,长得和赵贞一样白皙秀丽,极其聪慧,讨人喜欢。
太后戏问他:“你想不想做皇帝?”
陈平王说:“我不想做皇帝。阿兄才是皇帝。阿兄跟太后母子情深,对太后一片孝心。他只是一时听信了谗言,还望太后原谅他的过错。”
太后一时黯然。
陈平王求情,萧沅沅的父亲,萧钦也求情,太后到底是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