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孟家村离a市并不远，只是它坐落在山沟沟里，山路崎岖，普通的大巴根本就开不进去，大部分时间都要依靠双腿行走。

所以南霜在背包里放了很多应急用的东西。

郁凉看南霜捣鼓半天了，没忍住心中的好奇，问道：“南霜，你这是要去哪呀？”

南霜停下手中的动作，心中犹豫是否要把郁凉也带过去，不知道为什么，南霜总觉得郁凉去了就回不来了。

但是，单靠自己就把沈安静救出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南霜这次也是抱着必死的心去救沈安静的，有郁凉在身边，说不定就会出现奇迹了呢，毕竟资料上写着郁凉放假的时候都会回孟家村，对村子里的熟悉程度总比南霜一个外来人要高。

思考再三，还是理性占了上风。

“郁凉，我想去孟家村。”

听到孟家村这三个字，郁凉瞳孔骤然一缩，尘封的记忆在此刻打开。

那里有他的外婆，还有他疯了的妈妈，留在孟家村里的只有他不愿再想起的回忆。

在妈妈被外婆逼死后，他也紧跟着上吊自杀，现在那栋房子里应该只剩下外婆一人了。

“为什么是孟家村？”

郁凉语气干涩，他想不通南霜一个在b市长大的人，怎么会和a市的孟家村牵扯在一起。

南霜想和郁凉解释清楚，但是时间上已经来不及了，她只好长话短说，简短地说了一下自己是为了救人。

郁凉没了以往的活力，只是沉默地钻进了玉佩里，用行动告诉南霜他同意了。

虽然心里还有些犹豫，但是既然郁凉没有意见，南霜也不好多说什么，背上包去赶今天最后一辆开去孟家村的大巴。

从大巴上下来后，已经是晚上八点，南霜发现去往孟家村的路比她想象得还要难走。

路还是那种坑坑洼洼的泥路，四周杂草丛生，在南霜的可见范围内连一盏路灯都没有，很难想象在繁华的a市还有这么一处与世隔绝的地方。

好在现在是初夏，晚上没有那么冷，南霜不至于被冻得发抖。

一路上郁凉都没有说话，只有在南霜走错路的时候出声提醒。

大概走了半个小时，南霜终于看到了不远处的孟家村，明明才晚上九点不到，整个村子却死气沉沉，没有一户人家亮着灯。

这村子好可疑...

南霜咽了口口水，狠下心往前走去，郁凉阻止了她。

“不要从正门进，你从左边绕过去，那里有间屋子是空的。”

南霜照着郁凉说的走，果然在村子偏僻的地方找到了一间很小的茅草屋，窗户都从里面被报纸糊住了，给人一种不舒服的怪异感。

郁凉指挥南霜从屋子附近的花瓶里拿出钥匙，又让她尽量慢慢打开门，不要发出太大的声音。

似乎很久没人来过小屋了，门一打开，扑面而来的灰尘呛得南霜喘不过气来，好一会这些灰尘才散尽，小屋的全貌也终于展露在南霜面前。

里面没有多少东西，只有一张床、一把椅子和一个桌子。

“我撑不下去的时候就会来这里。”

郁凉突然从玉佩里钻出来，站在南霜的旁边，凝视着这间陪伴他度过无数个日夜的屋子，眼里带着丝怀念。

“南霜，你还记得你之前和我说过的你妈妈特别想要个儿子这件事情吗，其实那个时候我在想，我们两家的情况真的好相似，不同的是我是儿子，你是女儿，”郁凉静静站在一旁，额前有几缕碎发遮住了他的眉眼，让南霜看不清他的表情，“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在孟家村每家每户都必须有一个儿子，生不出儿子的女人会被村子里的人看不起，所以这里的女人把一切都奉献给了儿子。”

“我的外婆就是这样一个人，她的妈妈一直生不出儿子，所以给她取名为孟招娣，她也和你一样，在家里不是挨打就是挨骂，每次她妈妈都会拿生不出儿子这件事来虐待她，久而久之，外婆也被同化了，所幸外婆的妈妈终于生下了儿子，外婆受的苦总算少了些，但是那种偏执的思想一直扎根在她脑子里。”

“后来，我的妈妈出生了，”郁凉缓缓闭上眼，说出口的话变得分外艰难，“她是第一胎，外婆叫她郁盼儿，寓意着盼来儿子，没想到，外婆的第二胎、第三胎、第四胎一直都是女儿，她们生下来就被送人了，除了第四个，外婆一气之下把她掐死了，也许是造的孽太多，外婆再也没有怀过孕。”

“她一生都渴望着能生下儿子，所以在我妈妈生下我后，她总是来我家看望我，给我送吃的玩的，在我爸爸还没去世时，一切是那么美好，她仅仅是个宠爱孙子的外婆罢了，可是......”

一阵电话铃声打断了郁凉的话，是沈安静打来的。

南霜接通后，对面传来沈安静断断续续的声音，“郁...远点...他是...”

南霜只能听到这几个字，再往下就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