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乱
变为馊不可闻,气得浑身发抖,却不能从藏身的角落飞出来揍那些势利眼一顿,只能看着苏全孝含着泪,一口一口吃下父兄赠予他的苦果。
可即便是这样的饭菜,也吃不上几顿了。
半月过后,崇应彪带来一份极为丰盛的饭菜和一壶上好的佳酿。
“明日,主帅要起兵伐冀,你也在行伍之列。”他给苏全孝斟酒,眼中终于流露出几分不忍和怜悯,“这些天,你辛苦了。”
变故是在一瞬间发生的。
谁也没有想到,向来聪明的小玄鸟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化为人形,尖叫着扑到桌前,将那些酒肉全部推撒在地上。
你的嗓子里已发不出完整的音调了,只是遵循本心,尖锐地喊叫着,喊劈了嗓子就咳嗽着干呕,飞奔着去扯下四面的帘子,扑过去要关营房的门,被质子们挡住了。
越来越多的质子循声赶来,全被面前的一幕震住了。
一个不知何处来的,几乎疯狂的姑娘,披散着头发,正如野兽一样,去啃抵门质子的手,然后被一柄未出鞘的剑横架着推倒在地上。
你已经痛得不能再说话了。
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视线模糊,看不清面前景象,只能凭感觉膝行着来到崇应彪面前,仰起脸,露出一个近乎谄媚的笑。
“不要让他走、我求你了,不要让他走……”不断有抽噎带来的急促吸气声打断你说的话,你因而更加急迫地去重复那些字眼。
不要让他走,求你了。不要让他走,求你了。
一走就不能回来,一走就要夭折,不要让他走。
崇应彪没有说话。
你抱着他的腿,低伏在他靴边:“说啊,你快说,不让苏全孝走……你不是北营的首领吗,你说啊,你说啊!”
你忍受不了这种恐怖的沉默,尖叫着一跃而起,想用指甲去挠崇应彪的脸,被他一把攥住了喉咙。
“苏全孝,过来,打晕她。”
你仍然不知疲倦地尖叫着,但小质子那一声轻轻的“蛮蛮”却让你彻底安静了下来。
你脊背僵直,动弹不得,不能回身看他,只听见他百年如一日的温柔声音。
“蛮蛮,我不用你陪我了,飞远些,要飞得远远的,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