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哎呦,你轻一点,头皮都快要被你扯下来了。”
阿曼并未将动作放轻,反倒有意的加重了力量,“要想不留碎发,就是要这样用力才行。”
花女怎会不知道她的用心,只是她不好说些什么,她毕竟是大夫人,虽说大王如此的羞辱她,但花女总觉得他有种别样的情绪掺杂在里头,他俩的情愫说不清道不明的含糊。
“她就是夜黑山的一个鬼魅,大王才不会在意呢。”
绿禾也是看着阿曼走出去了方才敢说这些话,她曾见识过她的光剑,虽说伤不到大王,但干掉自己总归是轻松的。
“鬼魅是什么?”花女从未听说过这些。
“六界都不收的孤魂恶鬼。”绿禾四处张望偷偷的说道,“传说鬼魅都长了一张妖艳的脸,可你看她,就连最后这个优势都被烧了,你怕她作甚?”
天女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大王和她?”
“没有的事儿。”绿禾摆摆手,“你看她那个丑样子,怎么可能,莫说大王了,哪个男人不要被她吓死啊。”
两人捂嘴一阵欢笑。
阿曼站在门外,她本欲进屋取回自己的木梳,却无意听得了她们的对话,心中还是不免的有些难过,只是没有之前那么大的劲头了,很淡的一丝丝,划过心头便消失了。
她无处可去,坐在后花园的亭台中投喂着池中的鲤鱼,池水奇得很,这凛冬之季却无冰冻,鲤鱼亦是活泼,可却嫌弃她的丑陋,见来人是她便远远地游开唯恐避之不及。
“什么人?”
阿曼被一个声音吓了一跳,走过来的是个高耸的男人,她不敢仔细看,又怕自己的容貌吓到对方,赶紧将身子转了过去。
“你是谁?新来的?怎么从未见过你?”
尤战是这幽幻禁城里一个小小的侍卫,他本是无聊的到处走走,却正好碰见了投喂鱼池的新人。
阿曼尴尬的不知如何回答他,自己到底是这禁城的妖王夫人还是个梳头的婢女?她自己也说不清。
“你怎么这般无礼不回我的话?”
尤战拽着她的肩头将她的身子扭了过来,阿曼那张带着伤疤的脸显露在他面前,他显然是被吓到了,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两步,光这个动作就足以说明了一切。
“阿曼生来丑陋,吓到大人了,还望大人不要责怪。”
他假意的轻咳两声,想将方才自己的失礼之举化解,“以后不要来这里喂鱼,幽池的鱼有灵气,喂多了会出事的。”
阿曼点头,拱手告辞离去,她走的太慌张就连裙带上的香囊脱落在地都未发觉。
尤战将那紫色的香囊拾了起来,一阵幽谜的香气就飘了出来,那是只有夜黑山才能生长的鬼草。
正屋内,花女和弥天正在对饮成双,阿曼却被叫来站在一边为他们斟酒添菜,她自然是不乐意的,可又能如何。
花女有意无意的显示着手腕上的珠串,“白色的菩提子最能修心,大王赠予我的定情信物花女一定小心戴着。”
这话自然是说给阿曼听的,她得意的瞥了两眼,继续为弥天的碟子里夹了些菜。
阿曼不作声,却故意将酒水倒在了花女的身上,见她乱作一团,心中一阵痛快!
“这还是大王前些日子刚带回来的呢,墨狐的皮子沾不得汤水的。”
“不打紧,我在叫人给你做一身便是了。”
阿曼没成想自己整这一出反而还给二人拉近了感情,怒气上头,她直接摔碎了酒壶!
“大王和夫人慢用,阿曼先出去了。”
花女张着嘴巴看傻了眼,弥天才不吃她这一套,他叫住了她,“今晚让绿禾歇了,你在屋外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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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弥山的冬天要比自家那里冷的多,阿曼靠着屋门坐在冰面一样的地砖上,凉风吹过她的脸颊,寒意起,却远不及她心里的寒气。
隔着薄薄的门板,她就算堵上耳朵还是能听见,,,,,,,,,
“莫要紧张,我轻一点便是。”
他对花女的温柔如若能分给自己一丝也好啊,也不至于像那晚一样的痛苦。
花女撒娇的声音又飘了出来,阿曼眨眨眼,一串泪水就落了下来。
“怎么哭了?”
阿曼抬头,见又是他,赶紧站了起来。
“坐着吧,,,”尤战将她按了回去,怀中掏出丝帕递给了她,“这有什么好哭鼻子的,大王有个三妻四妾的不是很正常嘛?”
阿曼赶紧解释道,“是风眯了眼。”
尤战总低着头和她说话自觉的腰都快折了,索性也坐在了地上,阿曼往旁边挪了挪屁股,托着腮帮子开始想些乱七八糟的往事。
尤战看着她那完好的半张侧脸有些出神,没有人知道他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