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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江湖百晓生。”
“……行。”凌书渐没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发现翁语已经离开那桌子了。
沧欢懒洋洋打了个呵欠:“不过问题不大,万丈刀刀客众多,咱们多去几处,找找别的线索,说不定就瞎猫碰到死耗子打听到了。”
“我知道了。”凌书渐莫名想到梦中,眼睛一亮。
“凌亭。”
他爹凌亭虽不是万丈刀的人,好歹也是四城名士,总归认识几个刀客。
凌书渐乐滋滋起身就走:“你且侯着,我去打听打听。”
然而他还没走两步,面前就来了个衣衫褴褛的老人。
老人面黄肌瘦看着却精神,柱了根奇形怪状的短拐,背了个破破烂烂的包袱,正伸出另一只手,讨要着吃食:“公子行行好,老朽两天没吃饭了,可怜可怜吧。”
凌书渐低头看了他一眼。
沧欢有些犹豫:“倒不是不想给,只是我现下身上没有多少余钱,也只有这半壶剩茶,那叫花鸡还没做好,你若不嫌弃先填填肚子等上菜?”
老人感激涕零地弯身行礼,被沧欢扶住了:“这倒不必,谁也不容易不是。”
那包袱看着很有些沉重,凌书渐看着老人坐下,顺便瞥了眼包袱上半开不开的破洞。
包袱晃动一下,银光一闪。
凌书渐愣住。
里面好像是……刀。
凌书渐要摆出去的步子在空中转了一圈,又收了回来。
随后他转身若无其事地重新坐下。
老人已经直接就着壶嘴大口喝完茶水,放了茶壶就安静坐着,不时感谢一句。
第一炉鸡端出去后,后续流程就快了起来。
有客人直接在桌上开了叫花鸡,于是满堂皆是诱人香气。
老人枯瘦的皮肤下,喉结不由滚动了一下。
凌书渐坐在离那老人不远不近的位置,此刻伸了头去看掌厨进程,只用余光瞧着对面那沉甸甸的包袱。
然而老人动也没动,甚至肚子还应景地叫了一声,好像确实就只是饿了。
沧欢“懵懂无知”地又给老人叫了壶茶,伙计很识眼色地附了碟花生米。
老人该吃吃该喝喝,于是另两人就不尴不尬地僵在了原地。
所幸伙计送过来的两只叫花鸡适时地打破了沉默,二人一边细嚼慢咽一边看着老人风卷残云就地解决了整只鸡,怀疑老人再不吃东西确实会把自己饿死。
老人吃饱喝足抹抹嘴就连声道谢,好话滥言说了个遍。沧欢客气一笑,正要送他离座,就见老人没有走的打算。
他说:“老朽既受了二位恩惠,必不能就此一走了之——待老朽给二位算一卦。”
凌书渐:“……”
您可快走吧,这顿算免费请您了,见着您袋里的刀我害怕。
老人仿佛不懂眼色一般,装模作样算了半天,一挑眉抬眼看了看凌书渐,又耷拉下眼皮说:“这位公子八字大运不好,尤其近来会有坏事,但会遇见一位高人而否极泰来。”
凌书渐:“哦。”
“这一位则恰恰相反……咦。”
老人沉默了一阵才道:“这小子挡你财运阻你官运啊。”
凌书渐:“?”
老人忽然神神道道凑近:“二位,赊刀吗?”
见二人一脸疑惑,老人便不再多说,意味深长地瞅了眼桌上半壶剩茶:“江湖恩怨纷争,算什么呢。叶汀山也好,冷欲秋也罢,什么复仇因果,什么阴谋诡计,那是是非非,不如一碗茶汤。”
他依然就着壶嘴一饮而尽,大笑离去。
疯子一般,引得众人侧目。
沧欢愣愣地回味着老人所言,转头问凌书渐:“你挡我财运?”
凌书渐:“……”
“话说,”沧欢一拍大腿,“我这宅子你住了两日了,钱还没给完是不是?”
凌书渐语塞,只好嬉皮笑脸:“交情半交情半,给个半价行不行?”
沧欢决然转身:“不行,断交。”
公子爷左耳进右耳出,权当他默认,贱兮兮一笑,轻快地走出了门。
倦梧庭里海棠花开得艳丽,日头却忽然没进了云里,余下阴闷闷的天,连带着花枝也暗沉了起来,
“要下雨了。”
叶暄凉利落地收着晾在庭院里的干花,顺便喊上了无所事事发呆的叶汀山。
翁语收拾着桌上食物的残渣,一眼望见这幕,心里有点感慨。
叶汀山从狠厉刀客沦为勤恳劳工大概也只需要一个叶暄凉。
“阿暄姐。”
想起方才在永兴楼碰见的沧欢和冷欲秋,他自觉有必要说一声,便斟酌着开了口:“方才我碰见冷欲秋了。”
“看起来不太好,与他说了两句就险些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