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念成灰
衣一般,看着还不错,遂回到御前,继续当值,好随时听候差遣。
踏进殿中的那一刻,兰公公的眼神有些不对,似是闪过一丝担忧,又像是很意外。我换好衣服重新行礼之时,圣上抬头看过来眼中满是惊喜,竟一时愣神。
好在兰公公及时打破了沉默, “圣上,今日乃是大年初一,皇后娘娘那边准备了午膳等您呢。”
“哦?嗯……打发个人告诉皇后,朕眼下有要是要处理,朕明日,明日一定陪她用膳。”
兰公公顺从地回应,打发了小喜子前去传话。
圣上命我归整一下案牍上奏折,然后又差我去殿内的藏书中找几本旧书来,我谨遵吩咐,忙碌起来。
大年初一,等到午后再朝见的人并不多,纪云熙倒是一个。他给圣上送来一方墨宝,圣上很是中意,随手便命我铺纸研墨,洋洋洒洒写了几个大字赐予纪云熙。
纪云熙得了圣上墨宝,自然倍感荣幸,连连谢恩。圣上又拉着他来下棋闲聊,待陪圣上用过晚膳方才出宫去了。纪云熙走的时候,还特意朝我作揖示意,我也欣然回礼,以示新年道贺。
“圣上,这是您要的藏书。”这几本书并无特别,只是讲述一些自然风物、奇山怪石、江河湖海之类的地理游记。不过上面有一些批注,字体娟秀,不像是圣上的笔迹。
圣上接过书,自顾自地翻阅了起来,我准备好茶水,立于旁侧等候吩咐。一本书过半,圣上看得入迷,突然抬眼看着我问, “你可去过南越?”
“回圣上,微臣自幼随父兄生长于塞北,未尝有幸得见南越的山河风物。”
圣上见状喃喃自语, “塞北?是了……塞北,那是她心心念念的地方,她曾说,见惯了南越的天风海涛,一直想去看看塞北的大漠风光。”
她?她是谁?我还未曾多想,就看到圣上摆摆手示意我近前些, “把头抬起来。”
我虽心怀疑问,但还是照做了,略略抬头。圣上从上到下打量着我,看得我很是不安,随即挥了下手,示意兰公公和小喜子等人退下去。
此刻,不好的预感更加强烈,以往也曾与圣上独处一室,但不似今日这般反常,不管怎样,先溜为上。
“圣上,今日天色已晚,您早些安寝,微臣先告退了。”我行完礼准备退下,圣上一只大手用力钳住我的手腕,朝他怀中一拉,我整个人猝不及防地跌落在龙塌上,头上的发冠也被碰掉,滚落在一旁,长发立即披散开来。
一时间,我惊慌失措,赶忙谢罪“圣上恕罪,臣未站稳,一时冒犯,请圣上……”我话音未落,圣上却如猛兽般,扑身过来,我大惊失色,连连求饶, “圣上……圣上,臣该退下了……圣上……请您不要这样……”
我卑微的求饶不仅没阻止他的占有,反而愈加肆虐,慌乱中,我随手摸到袖中凌越送我的发簪,不能刺圣上,我刺自己总行了吧?
我用尽全身力气挣开束缚,拿起发簪抵住自己的脖子,噙着泪红着眼说道, “求……求圣上开恩。”
圣上停住手里的躁动,眼底生发出我从未见过的野性,瞧见我如此,竟多了几分意外,随即又换成了欣喜,一步步逼近,势在必得。
我见他无意放过我,情急之下,只好用力将发簪刺入脖颈,可将将刺破皮肉,发簪便被一把夺走,丢落在地上,那支仙鹤白玉发簪瞬间碎成几段,滚落在四处。
紧接着我整个人也被死死压制,再无反抗之力,随即传入耳中的是阵阵丝帛撕裂的清脆声。当胸前箭伤留下的疤痕完全地展现在他眼前时,我本以为,他会清醒些,知道“我”就是我,不是他想要的那个人。
然而圣上仅仅只是愣了一下,转而继续强求,毫不留情。我的尊严,我的骄傲,我的希望,都随着层层剥离而幻灭。我放弃了挣扎,当巨大的疼痛袭来时,屈辱的,愤怒的,绝望的泪水也随之滑落。
凌越,花落了……
不知过了多久,当我披着残破碎裂的衣衫,仪容不整地打开承华殿的门时,见到了我此刻最不想见的人——凌越。
他正红着眼眶,怒目切齿地立于门前,生生将自己的手掐出血来。见到我的那一刻,他眼里的愤怒、担忧,全都变成了自责、愧疚和心疼。
他赶紧解下自己身上的黑色斗篷,将它披在我的身上,带好兜帽,从头到脚包裹住我的狼狈。他又不忘给小喜子交代, “仔细处理干净,今夜之事绝不可泄露出去。”
“您和沈姐姐放心吧,除了我和师父,此事绝不叫他人知晓。”小喜子一脸严肃地回话。
凌越扶着我朝内文学馆走去,一路上,我仿若行尸走肉一般,任由我枯败的□□机械向前。冬日的夜可真冷啊,也真漫长,这漆黑高耸的宫墙,困住了我的一切,好像怎么走,都走不出去。
直到踏入馆中,方有了一丝灯火。小念瞧见我这副失魂般的样子,吓了一跳,刚要询问我,被凌越制止, “麻烦女史去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