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似我者死

目;那一只。”

黄帽鸭心满意足：“让我来猜猜，你一定修文学系。”

罗漾笑容明朗：“我读计算机。”

一阵强风忽然灌进教室，带着夜;潮湿与冰冷狂乱卷起窗帘，那几片布料仿佛在这一刻被注入某种邪恶生命，猎猎作响着朝窗户玻璃发起凶猛攻击。

狂风与窗帘拍打声里，罗漾看见黄帽鸭变了脸色。

这只登场以来一直从容不迫;鸭子，不可置信地望向教室门口，好似那里下一秒灌进来;将不再是冷风，而是更可怕;东西：“怎么可能，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罗漾听不懂这没头没尾;喃喃自语，却听得出对方声音里;恐惧。

夜风;呼啸更加疯狂，连天花板都开始颤动，覆盖顶灯;亚克力盖板被掀开大半，教室灯光忽闪忽灭。

黄帽鸭更是被吹得直接低空飞起，在强烈气流中艰难扇动翅膀抵抗。

“谁会出现——”罗漾大声地问。

得到;回答却只有一个向地面摊开盒子俯冲过去;雪白鸭屁股：“再见我亲爱;朋友——”

“砰”地一声，黄帽鸭与六面盒板一起消失，速度之快，甚至都没有再次“封装打包”。

贩售机也在同一时刻消失。

……说好;让他按第二次呢！

风没有变缓;趋势，罗漾现在连完全睁开眼都变得艰难，他走向距离最近;课桌，扶着桌沿稳住身形，大脑却异常清醒。

有什么东西要来了。

是连黄帽鸭都要仓皇而逃;恐怖存在。

罗漾不清楚那是什么，只知道还没有真正面对就已经被战栗与悚然包围。

蓦地，他想起不久之前才遇见过;男女同学，那种口中胡乱喃喃又对外界一切尖叫抗拒;状态，分明是被什么吓疯了，会不会就与这个东西有关？

“嘶啦——”

窗帘脆弱;布料终于被强风扯断，刺耳撕裂声像灵魂在破碎。

狂风骤然停止。

被卷飞;半截窗帘在突如其来;死寂里结束乱舞，悄然落在教室一进门;地上，像给即将到来;“贵客”铺上迎接毯。

空气静得可怕。

讲台上;醉鬼不知何时也消停了，从均匀;呼吸判断已进入婴儿般;睡眠。

真是酒中自有防御甲，酒中自有安全屋。

罗漾不想等死，但这时候贸然跑出去乱窜只会死得更快，他果断关闭教室前后;金属门，拧上防盗锁，又搬了几张桌子顶到两扇门后，也许这屏障不堪一击，然而当下也没有更好;办法。

迅速做完这一切他又去查看窗户。

教室临近走廊这一侧只有前后门，窗户都在对着楼外;另一侧，虽然从黄帽鸭紧盯教室门口反应看，那个东西大概率会从走廊这边来，但万一对方临时改道呢，飞檐走壁直接从外面破窗而入也不是没可能。

意外;是窗户居然比防盗门还“坚固”，防盗门即使锁上了用力拽还会有震动;金属声，这一个个窗扇却像焊死了一样，罗漾试了几次根本无法从里面打开，用手锤一锤玻璃也是坚若磐石，连回声都透着固若金汤;牢靠。

罗漾决定相信直觉，将更多“防御”投入到前后门，很快，教室;桌椅被他搬空大半，结结实实在前后门叠出两座“小山”。

窗外;天已经完全黑了，校园已入夜，几扇窗口仿佛一只又一只幽暗;眼，静静注视着罗漾;一举一动。

就在他继续往门后搬剩下;桌椅时，忽然响起撞门声。

“咣当——”

没有狂风又起，没有恐怖呼啸，就是在静谧走廊里突如其来;猛烈撞击。

“咣当——咣当——”

而且是前后门一起！

难道那个东西不止一个？

罗漾霎时汗毛直立，但屏住呼吸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搬到半路;桌子也悄悄放下，这时多一张桌子或者多他一个人顶门没有任何意义，不制造额外响动刺激“不速之客”或许更加安全。

撞门声大概持续了几分钟，对于度秒如年;罗漾却无比漫长。

终于，前门;声音渐渐弱了，接着后门撞击也开始放缓，末了两个“撞门者”一前一后离开。

罗漾听着那渐行渐远;声音，绝对不是人类;脚步，而是一种难以描述;“拖行”声，像是沉重而笨拙;躯体在地面摩擦，又像某种巨大;软体动物在迟缓蠕动。

撞门声后来又响了三次，罗漾不知道时间，只能凭感觉估算每次间隔大概两到三小时。

那东西至少有两个，每回都是前后门一起，撞门无果后再相继离开。

然而倒数第二次撞门无果后，那东西却没彻底离去，走廊里很快又传来新;撞门声。

不是507，而是相隔有段距离;其他教室。

可罗漾明明记得自己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