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葵
厚礼。那边收了礼,还派人来参加了你的葬礼,说家主为你的死感到悲伤了呢。一时间两边的关系表面上和睦无比啊。”
说实话感觉有点恶心,但是并不意外。听完了事情的后续,我点点头:“所以染发和做发型都由我决定?”
五条悟来了兴趣:“你要做什么样的?”
我从手机里找出一张中也君背影的照片:“麻烦做这个造型。染发就……接近黑的深蓝吧。”
“欸——”五条悟发出不满的声音,“驳回!为什么不做我这个发型啊!”
“我为什么要做你这个发型啊。”我也很不满——人情是一回事,平时又是一回事,一个有理智的人应该对五条悟的无理取闹保持鲜明的拒绝态度——催促发型师快点开搞,“我们五官本来就有点像吧,我可不想被人叫做染发的性转的你。”
“女版的我怎么了?”五条悟自恋的说,“这不是很好吗?老子的性转一定是大美人。”
“我坚决拒绝。”我冷漠地说,“被叫做性转的你,对我的名声来说一定是很大的损害。”
五条悟“切”了一声。发型师见我们没有继续产生分歧,于是开始认真工作。
发丝从鬓边落下,在视野边缘留下一瞬模糊的痕迹。
五条悟没安静多久,又来找我说话:“所以为什么一定要做那个男……要做男式的发型?你原本的头发长度,有很多好看的女式发型可以做吧。”
“不是去……上学吗?”我咽下“东京咒术高专”的学校名字,“这个发型清爽一点,更好打理,而且……”
以后上学的日子里,会帮我整理头发的人并不陪在我身边,做了再好看的发型,最后都会变成一团稻草吧。
想起这件事,我的心情又变差了。
发型师的手艺和效率都不错,没多久焕然一新的五条悟——确实是焕然一新,我都没想到理发店居然还做美容护理,这大概是超级VIP的权利吧——和大变样的我走出理发店。
然后五条悟让我领路去黑市找办假/证的人,他负责出钱。
“接任务后,今天的这些钱我都会还你的,虽然在你看来这并不算什么。”在假/证摊子的老板找工具时,我和五条悟说。
“随便你。”五条悟看我一眼,无所谓地说。
到了要填名字的时候,我迟迟没有选出姓氏。
像是知道我在犹豫什么,五条悟突然开口:“只要不是原来的姓氏,别的什么姓氏都可以。做到这种程度就够了,那些人不会说什么的。”
“……好。”我握紧了手中的笔,一字一划地写下“清水葵”的名字。
清水,是妈妈原本的姓氏。
妈妈。还有爸爸。
眼睛一热。我掩饰地闭上眼睛用了眨了眨,然后把笔还给五条悟。
这人没有立刻接,他弯腰打量我,很不会看眼色地说:“我没带纸巾,你别哭啊。”
……谢谢,瞬间哭不出来了。
我恢复了冷酷,把笔重重拍到他身上。
“好痛!”明明碰不到,这家伙还是一边接住笔一边做作地发出控诉,“好残忍,葵酱好残忍!”
“……给我适可而止啊!”
*
现在,坐在列车座位上,我再次默念证件上的名字。
清水葵。
真是个好名字。
我笑了一下,把证件收好。
我看向窗外,列车把此刻的景物在下一刻毫不留情地甩在身后。很快就要到东京了。
脱离三年后,我再次回到那个咒术师的世界里。
人很难逃离自己的出身。我突然想起这句话。
但是啊,人又是每一刻都在改变的生物。
清水葵绝不会再变成五条葵那样弱小而身不由己、只能逃跑的存在。
五条悟突然看向我:“你在想什么?”他虚虚地点了一下我,“身上的咒力增多了哦。”
我平静地对他笑了一下:“我在想权力。”
“权力。”五条悟重复了一遍这个词。
“我一定会得到这个。”我对他说,“这是个好东西呢,无论是保护自己,还是保护其他人。”
五条悟眨了眨眼睛。
“原来是这样啊。”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