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我很久没有见过陈默了。

上次见到他还是让他入局子的那次。

陈默脸色苍白，身形消瘦，看起来非常憔悴。

他像一夜之间老了十几岁，看来沈霏的死给他很大的打击。

他此时的状态只能让我想到一个词 —— 行尸走肉。

“陈默！”我紧盯着陈默，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他似没有听到一般，依旧垂着头，没有任何动作。

“你还要这样到什么时候！”我看着陈默的模样，心中燃起一阵怒火。

沈霏当初骂他时，他就低着头一句话不说。

如今，沈霏死了，在最终受益者即将逃跑的时候他依旧是这样。

我到现在都搞不懂，他到底在想什么！

我想冲过去，揪起他的领子，但周围的警官正一脸紧张的看着我们，他们看起来随时准备冲上来制止意外的发生。

质问并不能帮我解决任何问题。

我缓缓的吐了口气，尽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陈默，周鸿文要离开了。”我看面前一动不动的陈默，努力用平静的语气说出这句话。

此时我的心也惶惶不安，我对李警官说我有办法让陈默开口说出真相，其实那也是我的谎言。

我并没有任何把握。

我只是在赌。

赌陈默对沈霏的爱，让他会帮我抓住凶手。

赌我在沈霏和周鸿文订婚时，看到的陈默眼中那呼之欲出的杀意及恨意。

“你…说……什么？”

陈默缓缓的抬起了头，他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紧紧的盯着我。

那是一双满含着疲倦、恍惚以及恨意的眼睛。

“周鸿文要离开了，你和他到底还约定了什么，事情的真相又是什么样？”我静静的看着他，与他的眼神对视，“说出来吧，陈默。”

“周鸿文要离开这里了。”

我忽然很想流泪，没有任何理由。

但我知道，此时并不是时候。

我错开了与陈默的对视，抬头看向了天花板上唯一的灯。

真是似曾相识的画面。

“周·鸿·文。”

在我抬起头的刹那，我听到面前的一个字一个字的叫出了那个名字。

我用余光扫去，陈默的眼神让我愣了几秒。

那是我极为熟悉的眼神，偏执且疯狂。

宛若地狱来的恶犬，想要将猎物撕碎，一滴不剩的吞进腹中。

我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