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伴、分离
“爸爸,什么事呀?”
“这个事情我觉得我得告诉之申,毕竟他是你父亲,你们是血肉至亲,而且你也长大了,有些事情再无奈也得接受。”
“什么事情呀?爸爸,你怎么说的这么严重?”
沈傲君看向林之申,他头低到胸前,不发一语。
沈傲君跑到林之申的面前,看到他眉头紧蹙,眼里似有泪水。
“沈伯伯,我不能再待下去了,是不是?”他低头沉闷的说道。
“之申,伯伯全家都非常喜欢你,你看君君都离不开你了,不是你要走的事情,是你父亲的事情。”
“他怎么了?难道死了?还是又娶了别人了?”
之申抬头,有些愤恨。
“你父亲没事,他只是娶了雷司令的女儿,之申,你也要理解你父亲,这么多年过去了……”
之申听到林霆光娶了雷司令的女儿,冲沈庭毅吼道,“我理解他什么,理解他这么多年不回来,一回来就带别的女人上门打死我娘,还娶了我杀母仇人,你让我怎么理解他!”
吼完,又觉得抱歉,林之申泪眼朦胧,用袖子抹了一把眼泪,看了眼沈庭毅,转过身跑了出去。
“爸爸,我去安慰一下他,你别再说这些事情了,他接受不了”,沈傲君也跟着跑了。
晚上,月亮挂到了柳梢头。
林之申继续沉默,沈傲君劝了一下午了,嘴皮子都磨薄了,他终于说了一句“君君,让我安静会,我想一个人待着”。
“不要,我不出去,我不说话了,我陪着你”。
就这样,一个端正的坐在桌前,一个趴桌子上画圆圈,突然,管家在院里大声喊“小姐,你在哪?夫人得重病了”。
沈傲君心头一紧猛地站起来,俩人急忙跑到沈母的房间,房间里围满了人,沈傲君穿过人群,扑到了床边。
“妈,你怎么了?你怎么突然病的这么严重?”沈傲君拉着沈母的手,泪眼婆娑的哭问。
“君君,医生说你母亲是感染了肺病一直没好,又因为受了寒,已经病入膏肓了。”沈庭毅说着再也控制不住,泪水夺眶而出。
“君君,不要吵到妈妈,妈妈太累了,轻轻的说,让妈妈好好看看你”。
沈傲君急忙擦干净脸,挤出点笑容,“妈妈,君君今天又学会一篇文章,你给我检查一下好吗?我怕我忘了”。
沈母已经气息微弱,张了张嘴,就说出了“君君”,缓了半天,才说了完整的话,“妈妈不能陪你了,你要坚强,你要勇敢!”
大声喘了喘气,看向林之申,“之申,照顾好君君,答应我…”
说完这些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林之申眼里噙满了泪水,跪下急忙说,“沈伯母,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君君,我会永远保护她,你要快点好起来,我和君君不能没有您!”
沈母听完嘴角扬起一抹微笑,深深的看向沈庭毅,慢慢抬起手,像是干枯的树枝极力寻找最后的甘露,想要活下去。
沈庭毅还没冲到床边,那只手就重重的垂了下去。
沈母走后,沈傲君在沈母床边哭晕了过去。
林之申一改往日的形象沉稳了起来,沈庭毅克制悲伤在操办丧事,无人时慢慢摸索着沈母的旧物睹物思人。林之申帮沈庭毅跑前跑后的张罗,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支应了起来。
沈傲君坚持守灵三天,林之申一忙完就陪着沈傲君一起守灵,半夜灵堂里空寂无声,沈傲君又情难自已的啜泣起来,努力压抑着,咬着牙,突然林之申:“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沈傲君吓了一激灵,瘫倒在团蒲上,随即大声哭了出来,林之申抱着沈傲君就这样哭了一晚上。
回想起来,那一晚上林之申让她感受到了最坚实的依靠。
丧事办了三天三夜,结束后,全家人都好像脱了层皮,沈傲君更是一连睡了两天两夜才醒来。
悠悠转醒,睁眼迷离间,沈傲君看到林之申坐在床头。
林之申看到沈傲君醒来,眸子瞬的放大,清俊的脸上竟长出了毛茸茸的胡茬。
“君君,你终于醒了,我…我…”
“之申哥哥,你怎么了?”
“我可太开心了!”说完眼泪竟涌了出来,一边抹一边还问沈傲君饿了没有。
饭桌上,看着沈傲君大口大口的吃饭,林之申表情复杂。
终于吃完了,沈傲君打了个饱嗝,看向林之申。
“之申哥哥,我刚醒来你不是挺高兴的嘛,你现在是什么表情?”
林之申一会蹙眉,一会又展颜开来,一会又欲言又止,沈傲君吃着饭早都发现了。
“君君,我…我…林霆光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