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一个成熟的系统应该具备赊账功能

自称晨曦的男孩穿着一身银色的颇具未来机械感的制服，顶着一张可爱的脸蛋双手叉腰仰头对上她的视线。

寒宛还没组织好语言，男孩就摆出一副“你虐待儿童”的表情看着她：“主人，你快蹲下来呀，一直仰着头很累的。”

于是在晨曦的视角下，就看见他的主人认真地思考了他的要求，逐渐露出了赞同的神情，然后就往后退到了两米开外的路灯下。

晨曦：“？”

寒宛试着衡量了一下视线的角度，满意地点点头：“这样应该好多了吧？”

“……确实呢。”晨曦闷声闷气地回答。

主人真是太绝情了，难为他拥有形体的第一时间就高高兴兴来找她，她竟然这样对待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小宝宝。

“你是晨曦？白天那个晨曦？”

“从本质上来说，是的。”

“那从什么角度来说不是？”

晨曦语气老成道：“从整体来说，白天的我仅仅是一个可以聊天发布任务的辅助程序，不具备完善的思考与功能。”

寒宛想了想：“就是说，现在的你是个能回答我所有问题、解答我所有疑问的……活物？”

“我可以解答部分问题，但全部是不行的，”晨曦忽略“活物”这个非常冒昧的形容，精准地找到了话里的重点，“主人你的精神才不到50%，超出这个权限能够知道的问题我就算说了你也不会记住的。”

“另外我不算活物，主人你可以先把我当做另一种形式的系统。”说完，男孩还不忘将刚刚忽略的词纠正。

语言陷阱失败的寒宛轻撇嘴角，到底是高端智能，外表是小孩子也不好糊弄啊。

“没劲，”她意兴阑珊，“要不你放一个我能问的菜单？”

“没有那种东西，主人你可以自由发挥。”

寒宛心说这自由要是发挥不好，指不定要影响多少人的心情，这小孩现在嘴巴一张一合说得轻巧，到时候一个“权限不够”给她打回去，她还不是要故作坚强，然后扭头回去祸害别人。

“第一个问题，先问个简单的，”寒宛面上不显，“你为什么叫我主人？”

晨曦皱眉，晨曦噘嘴，晨曦无语。

“你想听带屏蔽的答案还是我直接报给你权限？”

是不是简单的问题你心里没数吗？

“直接报权限吧。”寒宛面色如常，她也没指望这个问题能得到答案。

“对不起主人，您的精神活性不足，没有开启相关权限。”

寒宛干巴巴地笑了一声：“每次听到这句话，我都觉得自己的进度实在太慢了。”

“是的呢主人，请加油～”晨曦装模作样地把官方的话术摆在明面上，然后在线等待一个靠谱的问题。

但是寒宛这个人可能生来就是不太靠谱的。

在她连续问了六七个权限禁止的问题后，晨曦终于失去了“主人滤镜”，绷起一张小脸严肃道：“主人，我认为你应该问一些实际的问题，刚刚那些真的是你经过深思熟虑的吗？”

“当然不是，我只是随便问问。”顺便试探一下你的底线。

“……”

“咳，那问点正式的——”寒宛神色一整，“二级权限和现在有什么区别？”她决定再试探一下权限的划分。

“二级权限会解锁相应比例的记忆，纠察任务以及返还相应部分的技能。”

相应比例……应该就是精神活性1：1解锁60%吧，相应部分的技能……可以判断这些技能是被她遗忘的，拥有了记忆就会直接想起来，那么纠察是什么？

她将这个问题问出口，然后毫不意外地吃了一个权限的闭门羹。

寒宛揉了揉眉心，正想往后仰却突然顿住，她伸手向后摸了摸，确定自己能碰到后面的灯杆才放心地靠上去。她还记得上次她直接穿过了咨询所的门，万一这次也什么都碰不到，那可真是“无依无靠”了。

寒宛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精神活性有没有隐藏的获取方式？”

“除了任务就是攻略，没有其他方法了。”

“我知道，但是这两种方法有没有别的玩法？”

晨曦疑惑地盯着寒宛暗示着什么的脸：“比如？”

“比如……”寒宛调出时予城的档案，指着上面的攻略进度，一本正经。

“比如我能不能把这50%的进度先按比例转化成精神活性？”

晨曦看寒宛的眼神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寒宛见晨曦没有立即给出否定的答案觉得有戏：“我觉得一个成熟的系统应该具备赊账功能，你觉得呢？”

晨曦迟疑道：“创造者在最初确实设计了一条叫‘信用赊’的功能，可以预支……”

“有利息吗？”寒宛被这个充满了资本陷阱味道的词语击中，立即敏感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