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清喻枫长相的时候愣了一下。
喻枫对招待所的印象并不好,这个词天生就带着简陋、陈旧、不干净等负面的意思,但喻枫别无选择,他把钱和身份证一并递过去。
连带房卡一起递回来,喻枫抓住机会问:“早上有一位叫边月的客人入住吗?穿着牛仔衣,短发,长的很漂亮。”
看她的表情分明是回忆起来了,片刻后为难道:“帅哥,老板不让我们透露客人的信息。”
喻枫还没接话,她又探出脑袋问你们是不是认识,圆溜溜的眼睛里闪着八卦的光。喻枫点点头,解释说他早上与边月走散了。
“啊呀,那完啦,”前台小姐忍不住叫出来,“她就开了个钟点房,没多久就……”前台小姐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懊恼地拍了自己的嘴一下,她就是太容易被长得好看的人迷惑。
“那你知道她去哪了吗?”
前台小姐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招待所的条件与他日常住的酒店天差地别,在这样一个小镇上能有一两家能住宿的招待所已是万幸,但喻枫在穿越长廊的时候仍感到不自在,复杂的气味、破烂的地砖、闪烁的灯光,好似下一秒就要从暗处窜出一只老鼠。
房间里没有空调,夜间温度低,但喻枫不愿意把窗户关起来,他总觉得房间里也有一股怪味儿。床铺看着是整洁干净的,喻枫掀起被子想要坐下,无端在雪白的床单上看见一个破洞,全掀起来,果如他所料在床单中间看见淡淡的血迹。
烦躁地把被子往床上一扔。
早上从光怪陆离的梦里醒来,喻枫觉得自己浑身酸痛,原以为是睡不着的,床单不干净,被子上没有消毒水的味道,总觉得还滑腻腻的,喻枫没脱衣服直接躺在了床上,打开电视随便放了一个频道,半夜迷迷糊糊睡去,醒来的时候电视还开着,保健产品又臭又长的广告不知道播了多久。
揉了揉酸痛的肩颈,喻枫承认这次确实是他太冲动了。行李箱还摊在星级酒店的套间,连换洗的衣服都没有;明知道边月不会停在原地,还是头一热就买票回来。且不说人生地不熟,吃住他都不习惯,更重要的是边月与他已经九年没有联系过了,九年的变化有多大?以这两天的观察来看,说是陌生人也不为过,但他就这样没有任何准备、计划的买票回来了。
卫生间的花洒滴了一夜,转身都困难的地方,喻枫走进去,水不可避免地滴在他身上,他飞快用凉水洗了个脸,抬头事看见挂钩上的毛巾顺手就拿起来,还没碰到脸就已嫌弃扔开,再洗了一遍手。
他打定主意绝不住第二晚,在前台小姐挽留的视线中退了房。
再去了一次修手机的店铺,在紧闭的大门口站了会儿,太阳越升越高,门始终不开。向旁边卖早餐的小吃店打听,那店铺的老板是个单身汉,每天十点开门,开到晚上十二点才关门,这两天不知怎么了,关门关的越来越早,今天更是连门都不来开了。
连大年初一都在营业的店,偏就让他遇着了不开门的时候,也真是赶巧了。喻枫想再等等看,顺势在店里坐下,胃里不大舒服,有了昨晚的经历,也不太想吃其他东西,谨慎的要了一杯豆浆和两个馒头。
早餐时间已经过去,吃午饭又太早,店里没什么人,五张桌子空了四张,喻枫抿了一口豆浆,忽然走进来一个拖着行李箱,提着大包小包东西男生,皮肤黝黑,看年纪十六七岁上下。还没放下行李就冲老板要了一碗面,扫视四周一圈,坐在喻枫对面。
“诶,我认得你!”男生很兴奋,“昨天你从边月姐车上下来的!你没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