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慕君遥神色蓦地变冷，嫌恶地踢了柴遇一脚。随后起身将房门栓好，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窗户，侧身翻了出去。

慕君遥一路找到后厨，四处寻觅慕惜月的身影。

“姐姐，我在这！”慕惜月悄然躲在一处草丛中，远远地看见了慕君遥，对着她招手道。

慕君遥确认了身后无人，便朝着慕惜月的方向跑去，“走，惜月。”

二人换上暗中从后院顺来的衣物，从后门溜了出去。一直跑到了一处无人的湖边，才略缓了口气。

今夜天朗无云，月明星稀，湖面弥漫着薄薄的水汽。微风掠过，水上波光粼粼，浮光跃金。

月色澄澈空明，此刻安静下来，慕惜月便也察觉到慕君遥有些不同寻常之处，“姐姐，你的脸怎么受伤了？可是有人打了你？”

慕君遥将头偏向一边，避开幕惜月的视线，“……没什么。”

看见慕君遥眼中的躲闪，慕惜月便知道自己说对了，忍不住懊恼道：“都怪我，若不是为了让我先逃走，你也不会遭遇那些……”

慕君遥整理了下自己的心绪，一手搭上她的肩膀，用轻松的语气宽慰道：“惜月，这点小伤无碍的，几日时间便恢复了。何况若不是你来寻我，设法在酒中里下了药，又将消息传递给我，我如今也逃不出那里。既然事情已经了结，便不必将这些不好的记挂在心上，现下最重要的是我们都安然地站在这里，不是吗？”

“……姐姐说得对。”

慕君遥抬眸望着眼前的慕惜月，便也觉得她好像在一夕之间长大了许多……她又何尝想过，她们有一日会如这般颠沛流离，居无定所。

慕惜月长叹了口气，“只是这永洛城暂且是回不去了，如今我们该去何处呢？”

慕君遥向前迈了一步，看着湖边倒映在水中横生的树枝，“你可还记得那日在茶楼中听到的那个名字？”

“你是说，顾宏彦？”

慕君遥点了点头，“他是爹的好友，在武林中又占有一席之地。虽然我们未曾与他见过，可若是能够说动他出面，他的话总是会令人更信服一些。”

“那可知他现在何处？”

慕君遥仔细回想了一番，“我记得，顾府应当是在……临康城。”

“那姐姐，今日我们在这将就一晚，明日一早便出发。”

“好。”

第二日一早，二人又风尘仆仆地坐上了去临康城的马车。慕君遥身上的银两在醉欢坊时便全部遗失了，如今就只有慕惜月这里还有一些散碎银子。

不过好在临康城相距并不远，两日后，他们便顺利抵达了城中。

市集上，街道两旁站着许多商贩，不时招呼着过往的客人。

慕君遥站在小笼包的摊位前，笼屉一开，热气蒸腾，烘得人眼前白雾蒙蒙的。她伸出手将钱交到大娘手里，顺便打听着：“您可知顾府位于何处？”

大娘麻利地用纸裹了两个包子递了过来，抬手往前一指，“你顺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走出市集后便向东行，看见一处最显眼的府邸便是顾府了，很好找的。”

“多谢。”慕君遥接过之后转身离开，心中却感到有些诧异。

而当她们一路按照路线寻到顾府时，慕君遥这才终于明白，为何那位大娘会有如此一番说辞。

这顾府的显眼，并不是因为这院落修建得如何宏伟雅致，而是因为三三两两的江湖人汇聚在此，便令它看上去分外醒目。如此看来，那茶馆中的传言确实有几分属实，不过一月时间，这顾家的地位便因贺府之事在江湖中更进一步。

慕君遥穿过人群，走到了门前，有一中年男子正在招呼着来访之人。

她缓步上前，言辞恳切地说道：“敢问您可是顾府的管家？我有要紧之事想找顾老爷，劳烦您通传一声。”

顾管家撇了她一眼，“今日来者之中，五个有三个都是说有极为重要之事要找我们老爷。”

慕君遥没想到一来便碰了壁，她们历经许多才寻到此处，可若是连顾府的门都进不去……

念及此，她内心泛起些许无措，语气中带了些恳求，“可我确有急事，且事关紧要，只能亲口告知，可否请您通融一二？”

“你可有拜帖？”

慕君遥面上讶然，“什么？”

顾管家没好气地说道：“每日想进我们顾府之人不计其数。均需呈上拜帖，若是老爷想见自会通传，不然等在此处亦是无用。你看看周遭这些人，皆在此候着，为何偏你一人例外。”

“事发突然，我未曾准备……”慕君遥面有窘色。

顾管家闻言，厉声呵斥：“没有拜帖便想登门？如此无礼，我看你是来捣乱的！去去去，赶紧把这人赶走，什么阿猫阿狗的也想进我们顾府，做梦！”

两边守卫手上的佩剑随即出鞘。

“出什么事了？”正当慕君遥还想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