骚扰
直接跳到凌卫将军了,很快可以把将军两个字省了,再就等着发喜帖喝红酒了,洛天涯在梭笠下挑了挑眼眉,“我说真的,伤口晒了疼,没事的话,你们慢慢聊,我先回舱了。”说完,不等两人开口,回转身慢慢就走了。
冷凌卫没有拦他,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洛天涯如此识相,都不知该恨该喜,玄弧暗暗咬牙,丑人多八怪,怎么看怎么不顺眼,要不是看着冷凌卫的面子,她真会当场一掌把他拍死,省得看到心烦。
洛天涯这一搅局,原本相谈甚欢的氛围一去不返,冷凌卫心中有事,告辞一声,自顾自就走了,玄弧也没了追的心情,起身一跃,飞回自己船上,狠狠地发了顿脾气,自打掌管黑衣楼,还从没这么憋屈过,只要冷凌卫把他当宝一天,洛天涯这个人她还不能打不能骂,还要当爹一样供着。黑衣楼一干属下无故遭殃却无计可施,玄弧下了死令,谁都不准靠近元氏兵船,更不用说上船找人晦气。出航前楼主早有命令,海上行军一切都听从左护使调遣,包括生死,任何事宜都不必向他请示汇报,违令者杀无赦,众人虽然不解却也只有照办的份。此时玄弧无缘无故大发雷霆,近旁众人都不敢说话,只能敛神静气地低头站着,等着暴风雨过去,心中暗暗祈求上苍保佑,不要冤死在玄弧手下。
洛天涯这一次回舱就再没有出门,一直到向晚最后一班操练结束,冷凌卫过来敲他的舱门。洛天涯懒懒地起来开门,冷凌卫身后跟着一个背着药箱医师打扮的人,见了他,就介绍道,“这是随军医师消百理,专治皮肉之伤。”
洛天涯有些发愣地看着他。
“我原本一直以为你脸上伤痕是假,所以没有放在心上,今日听闻你说依旧会疼,想来是当初救治不当,留下后遗,行军在外没得挑剔,消百里虽不是神医,但也算个中高手,你就将就让他查看一下,看看有没有药可以治你这个疼的。”冷凌卫明显是怕他拒绝,急着解释。
洛天涯又是一愣,这还是头一次有人关心他受的伤,这伤是真,晒着太阳会疼却是假,今日白天他戴那个梭笠扯那个谎,只是懒得和两人直接照面,谁想到竟然会让冷凌卫误会。他苦笑,“你也知道我是搪塞玄弧的,何必当真。”
冷凌卫沉呤。
“真是不疼,不信,你可以让消医师检查确认。”洛天涯怕他纠缠不清,眼一闭,脸一伸,等着被查。
冷凌卫脸露尴尬,有些讪讪,“我不是不信你。”
消百理难得看到冷凌卫露出这样的神色,急忙出来打圆场,“看看也好,万一能治好呢?”
冷凌卫急忙退开,让出空位,消百理一番查看,说,“伤口由来已久,早已自愈,不该会疼。有这疤痕,是当初未做处理之故,要消疤痕,需要重新割开,剜去多余死肉,上药缝合,余月可愈。虽不能保证完全无痕,但至少可示面见人,不必遮遮掩掩。”
洛天涯本就无心救治这个刀疤,听他这么说,正好找到台阶打发,“啊,多谢两位关爱,只是我要赶去盛天崖,没有一个月可耽搁,还是等以后有机会再治吧。”
冷凌卫也不坚持,只要伤口不疼,有个疤又如何?为了去个疤还要受刀割之苦,除非洛天涯自己要,他也不会建议,他还想留下来说几句,却见消百理在给他打眼色,当下告辞,带着消百理走到洛天涯看不到,听不到的地方,停下,转身望向消百理,“有事说吧。”
“这位天涯客受的伤,不是刀伤,也不是剑伤,像是带刺的藤条一鞭子抽出来的,下手的人狠,又不让他治,唉,都不知道他那时受了什么苦。”消百理摇头叹气,脸上这么一道看得到,身上还不知道怎么样,也不知什么人这么深仇大恨。
冷凌卫眼神骤敛,周身冷气森森,这个人日后如让他遇到,必不轻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