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只jojo
老者审视着视野中被白鸽撇下的泡泡个个变行、破碎,接着又以微不足道的声音轻轻悼念一句。
“还有泡泡。”
破掉的泡泡。
…………
正如没有人知道乔瑟夫·乔斯达想到了什么。也许是音乐喷泉旁与挚友争斗的那段时光。
也许是午后凛冬中那与尘埃混淆的鲜血气。
白鸽群也不知道自己成为了他人世界的风景。也许是在天边移动的一抹颜色。也许是在身侧移动的音色。
数十道雪白身影沿着公路迎风上升,最终在驶过的计程车窗外留下几道接二连三的长影。振翅声响彻,双腿交叠坐在后座的白衣男子搁下手里的照片,若有所觉地抬起头。
看着相同景色的少女停下了动作,在出神凝视了天空一阵后,又被拘下腰的老人吸引了注意。
“…您累了?”
乔瑟夫应声回过头,看着少女已经伸过来准备抱走孩童的双手眯起眼。
“啊,不好意思。”他表情上的迷茫之色聚起,“请再说了一遍。”
“…………………您…累了吗?”
这回听清了问题的老者摇首表示自己情况还好,可间隔几秒,他看着眼前的人嗫嚅着开了口,“…那个,你是……?”
“…………”少女默不作声地愣怔了一会,很快又将心头的那点情绪收拾得干干净净。
“请不要在意,我的话……对呢,山本也好,黑沼也罢,您怎么随意称呼我都可以。”
在这样近乎可以称作敷衍的作答的同时,她斜睃了一眼对方托着小婴儿的左手。
“嚯……那么随意君…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请讲。”
老者后知后觉看了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这才反应过来幼儿已经被人抱走放回了小车里。
“我…又是谁呢?”他慢吞吞地开口道。
“……乔瑟夫·乔斯达。”
“我刚刚抱得……是我的孩子吗?”
“………您的孩子是一位非常出色的女性,名为荷莉·乔斯达。”
“噢噢,那这小宝宝是我的孙辈?”
“不,您的孙辈——”刚想脱口答出那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名字,话说一半,她却因为意识到了什么而硬生生收住了。
但情况早已覆水难收。
作为一步步将人诱进言语陷阱的始作俑者并没有为此欢呼雀跃,他的面容虽有岁月的痕迹,却依旧眼神明亮,在击破少女的破绽后也并没有持续逼问。
与外孙承太郎一样。
乔瑟夫·乔斯达有一张随身携带的照片。
那一共是五人…不,严格来算是六人一犬的照片。
贴着滚烫沙漠的棱线,波鲁纳雷夫和伊奇打做一团,正好撞歪了试图比茄子的阿布德尔,想要回头看一眼二人的花京院被乔瑟夫用右手勾住脖子,而承太郎押着帽檐站在左侧,却与自己的外公间差着小小的一人份的距离。
接过对方递来的照片,少女金眸半敛,牢牢记住了老者所报的牺牲名单,注意力却并不在照片的空缺中。
亦如乔瑟夫讲述的那样。
最初。
回来的第一天,并没有人注意到消失者。
直到他们将花京院的遗体送回,再安置好阿布德尔和伊奇的骨灰,短暂的安稳便被金发碧眼的女性温声打破。
“欢迎回来,承太郎,草莓大福已经备好了哦?”
“……诶?你不喜欢吃?怎么会呢……我明明一直有给小——…诶…好奇怪…我为什么会准备这个?”
“…话说,隔壁家,一直都没有人住的吗?……不…只是,稍微有点在意……嗯…?眼泪…啊是洋葱的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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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纵观乔瑟夫乔斯达其波澜壮阔的大半命运,称得上是悲欢离合,百味近杂。
年少时他在暴雪中失去了最初挚友。
年长时他在床榻前送走了人生至亲。
年老时他在灵堂外饯别了几位战友。
如果要说已然迈入安享晚年的他,还有什么比较挂心的事。
那么无疑便是找回「不存在之人」。
而如今——
“今天真是个好日子,我找到了透明的这孩子…也找到了消失的小姑娘。”
伴随着一声的叹息,不再如过去那般健壮的老者微微弯下腰,以依旧温厚的大掌,轻轻地,安慰状地覆盖在垂首不语的少女头顶。
在这样轻声的话语中,恐怕就算无数次地祷告自己,这里只是一场梦境,也终是无济于事。
但又要从何说呢。
正是不能说,也不能透露。所以沉寂了半响,将手中照片攥到发皱,少女将自己翻腾的思绪全部按压下去,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