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位

“讲得太好了，孩子们在学校，除了学知识，同样也在学做人。”老罗顺着陈女士的话往下接，“通过之微妈妈的分享，我们知道了持续地输入会转化成有效地输出，那大家回去可以鼓励孩子们看些有益的书，给作文多增加点素材。”

老罗摸了摸自己的光头，继续：“那下面，陈雄妈妈……”

陈女士仍旧瞪着林洁妈妈的脸不放。

“好了，这次期中考的情况就是这样。高三已经过去四分之一了，希望各位家长能与学校一起通力配合，帮助孩子们一起度过这一年，取得可喜的成绩！”

“啪啪啪……”家长们自发鼓起掌来。

“那今天的家长会就到这里，还有问题的家长可以过来我这里私聊。”

林洁妈妈第一时间站了起来，奔向老罗。

一下子，一群家长都涌向了老罗，把他围得水泄不通。

陈女士气不顺，也不想多耽搁，拎起包，一拍屁股就走了。

——

陈女士一到家，老于正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剧，傻呵呵地笑着。

她气更不顺了，一个大步上前，“滴！”的一声就把电视上的总开关按了。

播得正热闹的电视剧消失了。

“哎呦，我这才刚回来，还没看两分钟呢！”

“看，看，看，整天就知道看电视！”

老于见陈女士脸色非常难看，也不多话了，马上站起来，走到陈女士边上。

“出什么事了？”老于抚摸着陈女士的后背。

“之微呢？”陈女士低声问。

“去图书馆还没回来呢！到底怎么了，家长会被老师骂了？”

陈女士眼圈一下子红了，一把拉开了旁边的椅子，刚坐下，眼泪就掉了下来。

“我们之微被别人嫌弃了，说她是精神病，气得我呀，当场就想抽她，可是没下去手。”陈女士摸了两把眼泪，早上精心涂得粉少了一大半，“我怕闹大了，给别人看笑话，让女儿在学校更抬不起头了。”

“啪！”老于一掌拍在了餐桌上，整个桌子都摇摇晃晃起来。

“谁呀，你说，我马上找罗老师说理去。”

“她同桌那个妈妈，真的是嘴贱。我太没用了，竟然就这么放过她了。”

“走，我们找上门去，让她讲清楚。”一向好脾气的老于眉毛都飞起来了，边说就边往门口走。

陈女士赶紧拉着他的手：“算了，算了，这事千万不要让之微知道了，我怕她知道后压力太大，等下又不好了。”

老于深深叹了口气，也坐在了椅子上，盯着客厅的角落不说话。

过了半晌，老于拍拍陈女士的肩膀：“好了，先去煮饭，等下之微就回来了。”

陈女士又抹了一把眼泪，起身往卫生间走去，匆匆洗了把脸，到楼道拾掇起午餐。

于之微是寻着饭香回来的。她轻快地踏进家属大院，抬头，远远地望到在楼道忙碌的陈女士身影。

她愉快地踏上四楼最后一步台阶，陈女士烧好了最后一道菜，正在灶台前关火。

“老妈，你家长会回来啦！”

“是嘞，赶紧来洗手吃饭。”

于之微洗好手坐到餐桌前，碗里已经堆满了青椒炒肉和青菜。

老于和陈女士还在一人一下的往她碗里夹着菜。

一切都那么美好，除了他俩表情有那么一点严肃。

“老妈，老爸，你们今天怎么啦？老师说什么了吗？”

“哪有什么事，我刚才就多看了会电视，你妈回来看我没洗菜，就不高兴了。”

“老爸，那等下你可得洗碗了。”于之微给老爸使着眼色。

老于忙不迭点点头。

于之微又转头观察陈女士，发现她眼圈有点红，着急地追问：“老妈，你怎么哭啦？”

陈女士作势揉了揉眼睛：“刚才切青椒时，辣椒籽蹦到眼睛了，等会就好了。”

“那有没有用清水洗洗脸呀？”于之微又问。

“有啦，今天你们罗老师可说了，你这几次考试作文都写得很好。”陈女士又往她碗里夹了一筷子肉来岔开话题，“多吃点，才有力气读书。”

“好嘞，你们自己也吃呀，我这碗都装不下了。”于之微说完，往嘴里又送了一口饭。

她吃完午饭，回房间继续复习功课，老于和陈女士看见她关了房门，默契的对了个眼神，各自忙去了。

——

临近小雪，安城才一夜入冬。

清晨，整个安城被一层轻盈的薄雾笼罩着。

“来吃，来吃……”的早餐叫卖声，“哒哒哒……”的行人脚步声，“滴滴滴……”的汽车喇叭声，都交织在一片朦胧之中。

于之微照例把自行车停在公交站台，开始跑步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