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起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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澧山学府，武场。

观战台上，霍轩和江鞋点了点人数，确定人都到场以后，前者迈前一步向下说道：“本次试炼秘境名为云船，首批五班共计六十一名学子参加。”

台下，乐倾川扭头：“只有这么点人？”

孙若与点点头，“甲七班二十人、丙十班十七人，戊三班十三人，辛八班十人，庚一班一人，不多不少，正好六十一。”

乐倾川瞧他，“你记这些倒记得清楚。”

孙若与哼了一声，“不像你，连这些都记不清楚。”

乐倾川一个眼刀子刚甩过去，上柚书昀便小声惊呼道：“庚一班！就是铸剑陈氏小公子在的那个班？”

孙若与点点头，“是他。一个人一个班。他叫什么来着……”

“陈长吉。”

“对对，”孙若与看向出声的唐辞，“是叫长吉。”

唐辞以眼神示意，“就在那边。”

上柚三人顺着他的指示看过去。右侧人群最外边，一个长相稚嫩的矮小少年目光澄澈若清潭，正仰望高台。

孙若与往后退了一小步，看见少年站立时，背上仍是那把张扬的重剑，不过这次剑身用布严严实实裹了起来。

“要不等我回了降戟，也请二叔给我打一把这样的剑？”孙若与羡慕至极，他也想背那么气派的剑。

“你可得了吧，人陈长吉家里是专门铸剑的，你若东施效颦，可只会丢脸！”

“乐狗你闭嘴！到时候我二叔炼剑可没你的份儿！”

“没就没吧，小爷我自找铸剑陈买去！”

“若能买到便好了……”孙若与目不转睛看着陈长吉背上的重剑。

突然，对方似乎心有所感，偏头看来，刚好与上柚三人对上视线。

触到孙若与热切的目光，少年愣了愣，随后腼腆地露出一个笑容。

哇，他对我们笑了欸！

上柚书昀注意到陈长吉笑时，独独右脸颊会漾起一个可爱的酒窝。

他也对少年笑了笑，然而他那点子笑意还没从脸上完全绽开，对方便着急忙慌地收敛了笑容——准确地说，是着急忙慌地收回了牙齿。

好险！阿姐说我笑起来露出的虎牙看着可凶了！

陈长吉小心翼翼捂住嘴巴，忍不住再扫向那边时，看见那个目光热切的少年无声地说了两句话，然后对自己做了个鬼脸。

孙若与说的是——

你的剑真气派！

还有——

祝、你、好、运。

陈长吉心里一软，只能无措地仰头回望向高台。

阳光甚好，空气中还残留着晨露的清润。

背剑少年微微一笑，默默在心里回了一句，“也祝你们好运”。

“各位——”

霍轩轻飘飘扫了眼台下，“在云船秘境试炼期间，各位可随心随意，寻宝、修炼、闲逛，玩乐……没有禁忌。”

“秘境内，船一、船二、船三、船四、船五以及云零六个地界的通道已经按序连通，即，一通二，二通三，三通四，四通五，五通零，其余各不互通。”

“选择‘降落地’后，你们可在除降落地外的五个地界任选其二作为‘驿站’，一‘去’一‘返’共计两次。”

“另外，在秘境中，有一‘云船客栈’，这是开放区域，由我和江助教共同执管，大家可以在此交换信息，不限次数。”

“未被个人选择的地界对于个人，将全程禁止入内。除非——你找到‘路’，即，上述那五条按序连通各地的通道。”

“请记住——”

“第一，秘境内有很多秘密，但你们不必全都知道。”

“第二，云零是个神奇的地方，来到这里的人们大都能够如愿。”

“第三，云船客栈不是安全之地。”

“第四，五条路上总有意外出现。”

“第五，对于个人，只有降落地的危险才是最小。”

观战台上，霍轩又往前进了一步。

“秘境内时间的流逝与人间同步，试炼为期十七天。”

霍轩看着台下的学子，提醒道：“第七天的正午，没有身处降落地的学子将被淘汰，逐出秘境；第十二天的傍晚，身处云零的学子将被淘汰，逐出秘境；第十七天入夜之前，回到降落地的学子将获得胜利，并赢得丰厚报酬。此外，学子在秘境内获得的东西，只要能够带出秘境，都归于学子本人。”

“当然，”霍轩说到这里，右手食指竖起摇了摇，“试炼全程未出过降落地的学子，不算胜利。”

“整体规则就是这样，现在请各位选择自己的降落地以及驿站。”

他说完看向江鞋，后者一挥袖，天幕上立即显现出零到五，六个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