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乐园
摸着他、头发还粘在他脖子上!痒死了。
贴的黏黏糊糊的,又热,赶都赶不走。睡没个睡相,烦死个人。
谁以后那么倒霉,会娶小虫子当老婆?
管他是谁呢,反正不会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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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点:楚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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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绪发现,虞饶一晚上没回来,甚至出去也没告诉他。
他也在房间里等了虞饶一夜,没出去找,不是不能,而是没资格。
他和虞饶两个算什么?
夫妻?没结婚。
情人?连吻都没有。
爱人?说过爱吗。
更是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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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那渐行渐深的夜——月在迷雾一般的云层里,透出冷漠无情的光晕。这天外之物甚至不如近处路灯的光。至少它们颗颗如同夜明珠,连成了一片啊。
他隐隐有种感觉,虞饶是不是和那个男人在一起……过夜了……
他如同一个等待丈夫归家休憩的妻子,得知丈夫在她人花窗里安枕。
他如同一个等待熟客光顾自己的老妓,得知客人在新人床帐里嬉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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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绪细细想来,饶饶这么好的男孩子,如果一辈子就有他这么一个男人,确实挺亏的。
收藏家也确实……很吸引人。虞饶陪了他,也不算亏。
嗯,所以……找过别人,也不算什么的嘛。男人都爱偷吃,家花总是没有野花香的啊。
肉、肉身什么的,都是身外之物。只要饶饶不喜欢收藏家,就可以。饶饶玩腻了之后,就会回家了。
日子久了,总会收心的。
不会喜欢的吧?绝对不会。
其它的不说,收藏家怎么看都是个冷情冷性的人。所以他俩不会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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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一更、二更、三更,慢慢的磨蹭。秒针如同磨磨的驴子,非狠狠抽它一鞭子,它才会动。
楚绪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反而愈发精神,从【一立方】里的白色戒指盒拿出那一根白发,细细观看,不禁想饶饶和他在做什么呢?
他幻想了几种可能。无论其故事发展有多么曲折,最终都是那种事。
那可耻又香艳的画面,如同一缕香烟的烟雾,在他眼前缭绕,鼻子一吸,就进了他脑子里了,臭味还附在鼻腔里经久不散。
淋漓的香汗惹得他鼻子一直痒。
楚绪把那白发再次缠绕在左手无名指上,这样对光看,白白的一个亮环,真像一个婚戒。
他索性开始收拾行李。反正饶饶快带他离开了,还想这些有的没的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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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八点多,虞饶推门而入,回来了。
虞饶穿了一身飒飒的黑色夹克,没见过,也是收藏家的?而且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
楚绪问他:“你昨天晚上去哪了?这么高兴?”
“没,没去哪。”虞饶还沉浸在自己用演技骗了肖音的快乐之中。
楚绪也就不再过问,饶饶竟也有自己的小秘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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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从窗子里透过来,照在虞饶的黑夹克上,那白色的光芒就像极了灰尘。
楚绪走上前,轻轻一吹,那黑皮子似乎亮了几分。他问:“什么时候走?”
虞饶却开口:“我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带你们失乐园的所有人走。”
“……所有人?”
“对,所有人。”
“你知道失乐园有多少人吗?
“不知道。”
“有三千个。”
虞饶反过来问:“你知道我这几天寄生了多少人吗?”
“多少?”
“五千。”
“……”
虞饶不缓不急走了两步,坐在了沙发上,笑道:“我在醴泉放的虫后,一天就能产一万个卵,珍珠卵极小,几乎透明,早就顺着泉水进入你们身体了。三天的成熟期已经到了,珍珠可以随时吃掉你们身体里的种子……当然顺便吸了你们不少经验。不过还有客人的。当然虫虫也分不清谁是自己人,谁是客人。”
“……”楚绪看见虞饶坐在那阳光里面,黑衣也泛白,照的皮质纹理都清晰。
虞饶这人本就白白净净的,华发若雪,皮肤像抹了粉。纵然他穿了黑衣坐在黑沙发上,也压不住那白,反而使其愈演愈烈。
虞饶笑着,十分无畏。
楚绪反问:“先不论能不能成功。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是在跟黯押,跟整个黄泉教作对。”
虞饶的牙齿像小贝壳,齐整的排列着,也是白的。“我知道啊。”
“你不怕吗?”
“和他们做对的,又不止我一个。哭面人不也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