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 死在黎明之前]
了颤。
气氛突然变得暧昧起来。
萧演不禁觉得好笑,在心底甚至觉得齐准有点可爱——作为一帮人的老大,怎么看都不像话啊。
“哥。”萧演再次出声,“你好可爱。”
吧嗒。
齐准手里的棉签被掐断了。
他深吸一口气,抬头:“你来的时候看到那片林子了吧?”
萧演点头。
“风景挺好吧?”齐准慢条斯理地盖上医疗箱,“你明天就葬那,荣幸么?”
萧演不说话了。
见他老实了,齐准才慢吞吞地重新拿起刚刚掰断的一根棉签,对着他胳膊上的伤口又擦拭起来。
动作温柔,且极其小心,让萧演有一种错觉。
——他和齐准是恋人关系。
“哥。”萧演没忍住,又叫了一声。
齐准冷冷应了一声。
“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齐准沉默了两秒,“齐准,准备的准。”
“哦。”萧演答,瞥了一眼他,“哥动作这么温柔,是以前经常给自己上药吗?”
齐准动作一顿。
本来刚刚气氛还很好的两个人,萧演突然感觉气氛变了,他奇怪地看着齐准垂下来的眼睫,静静地坐在那里,也不动了,他总觉得哪里不对。
其实是刚刚那句话提醒齐准了。
——他还不确定,萧演是不是当年那个人。
齐准突然嗤笑一声,让萧演莫名其妙。
“你可以再睡会。”齐准跳过刚刚那个问题,恢复了常态,自若地起身,“白天我们是无业游民,不过你现在还不能出去。”
萧演挑眉,沉默地点点头。
齐准出去了,直到门被关上,萧演才移开了视线。
—
齐准一直到门关上,才像浑身脱力了似的,靠在门上。
他吐出一口气,深深地望向前方。
又是这样。
每一次和他有关的,无论物,无论事,无论人,他总是会失控。
这对他们这些人来说是最忌讳的。
永远不能爱上一个人,有了软肋就会万劫不复。
可是已经纠缠了将近二十年,齐准找他找了将近二十年。
这次第一次碰到和儿时记忆中,那块最让他记忆鲜明的地方,手的疤痕和痣是一般无二的。
所以齐准才会下意识地小心翼翼。
因为,实在是太喜欢了,所以面对一切有关他的人或物时,总是下意识地当作他。
即使那个人可能不是他,但因为身上带有相同的痕迹,就能让他如此对待萧演。
还没确定,就跟个傻逼一样的把他带回来,也不管顾家祺会怎么处罚他,还怕他疼,大早上给人来上药。
可是齐准明明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也许是知道的,但是没听清楚。
“我叫小y……”
是yi,还是yan,还是yang。
他不知道。
齐准有些懊恼,当初怎么就不问清楚。
碰巧有下属上来找他,见他靠在萧演门前,奇怪地问了句:“小阳?”
齐准回神,应了声。
两人一并下楼,这位是莫噙,最早来到他身边的,所以齐准其实并没有把他当自己的手下,而是当成朋友看待。
“我听说萧演不仅听到了你的代号,你还没杀了他?”莫噙奇怪道。
齐准淡淡地嗯了声,又加了句:“没必要。”
“怎么可能没必要?”莫噙皱眉,啧了一声,“不行,你下不去手我去。”
“别动他。”
莫噙:“为什么?”
齐准深深看他一眼,“我好像找到了。”
莫噙:“?”
“你确定是他?”莫噙不太信,“且不说这位萧大公子风流倜傥情人无数,他可是被组织当成K的重点怀疑人之一。”
“你还跟在顾家祺身边吗?”齐准突然打断他,换了话题。
“……”莫噙抿唇,“不算。”
齐准十岁那年,被顾家祺收养,一直放在身边培养,十一岁那年莫噙就来到他身边。
那年莫噙才九岁。
这给齐准弥补了童年缺失玩伴的遗憾。
以至于到现在,两个人太熟了,他看到莫噙脸上的表情,就知道莫噙是什么心情。
齐准想了想,还是道:“顾叔情人很多。”
“嗯,我知道。”
“别太当真。”齐准垂眸,“别陷进去了,他对谁都这样。”
莫噙沉默了。
过了好一会儿,莫噙才重新开口:“先生知道这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