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堡惊魂（三）

“谁在那里！”穿透性极强的声音越过厚实的门板传来，闫忌和周渎前行的脚步顷刻间僵住。

闫忌咧开嘴角，憨笑道：“我们想再来看看死者的尸体。”

“早上不是都已经看完了吗！怎么又来两个！烦死了！”

听着这骂骂咧咧的声音，周渎后知后觉地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平稳的心跳猛地一滞，惊异感在下一刻充斥了脑壳。他喃喃道：“不是吧？这门怎么又重新长出来了？”

闫忌平静的目光在无声无息中演变得有些许犀利，他迅速审视周遭，在崭新的大门被推开之前，锁定了原先崩坏的大门——它像是丧失了生气的人偶，静静地躺在一边，上面布满了狰狞的猫抓印子，还有显眼的大窟窿。

三个男青年气势汹汹地走了出来。他们脸色并不好看，不带好气儿地把来讨人嫌的不速之客朝反方向推。

闫忌和周渎是两个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一下子就被人抓住了胳膊，往后搡了过去。周渎脚下顿时失去平衡，朝后方倾倒，脚后跟立马挨上了存在感极低的破门，重心瓢到了十万八千里外。他小腿一抖，身形晃了下，差点儿被绊倒，好在闫忌眼疾手快地拽了一把，他才没摔个仰面朝天。

门“嘎吱”一声关上了。留下两个青年面面相觑。

“不是，你——”周渎抬手砸门，然而拳头像是砸到了坚硬的屏障似的，只听低沉的声响过去后，周渎非但没能砸开大门，反倒把手砸出了个硕大的淤青。他痛得龇牙咧嘴，纳闷地喊道：“怎么会？”

闫忌好似忽然间发现什么端倪一样，绕了半圈，俯下身拍了拍被挠碎的门板。一串清脆的“咚咚”声直达耳畔。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利落地起身，走到大门边上，用拳头敲了敲——那手感截然不同。前者是正常的敲门声，后者却像极了敲打坚毅的石头。闫忌鹰隼般的目光从上而下一一排查，最后落在不起眼的铃铛上。深黄色的铜铃雕刻成了花瓣的形状，微风一吹，就叮叮当当作响。

“原来是这样吗？”他喃喃道，而后语气沾染了急促的情绪，“快，在地上找一找有没有铃铛！”

两人双手各自扶正地上的木板，咬紧牙关，合力把瘫在地上的破门扶正，散落的铜铃立马映入眼帘。周渎呼吸一滞，闫忌伸出手，把它轻柔地放在自己掌心中。他轻轻一握，脆弱的铃铛当场崩坏，不堪一击地散了个七零八落。

“难道是铃铛的问题？铃铛被破坏了，门就可以从外界破开了？”周渎问道。

“我不知道，”闫忌蹙眉想了一会儿，最终下定决心：“我还要再确认一下，你跟我去二楼一趟！”

“什么？二楼？”周渎大脑还没跑完漫长的反射弧，就被闫忌拖到了女生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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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间屋子十分鲜有，有稀稀拉拉的光束在屋中缱绻停歇。一个容貌姣好的女人坐在床上，双手撑着被单两侧，好整以暇地晃荡着两条白皙的腿。

“喂，这尸体都臭了，你能不能把她们搬到外面？”

年纪尚轻的少女倚着墙，有些惧怕地扫了眼瘆人的尸块，低下头，小心翼翼地嗫嚅道：“我不是很想搬，我也害怕——”

“那你不搬，今晚就要搂着她们睡觉咯——”她的话语间混杂着威胁，“我可不信你今夜还能睡得那么沉。”

“那也不能都是我一个人搬啊，我们一人一个，怎么样？”

“怎么样？不怎样！肮脏烂臭的东西，配得上我动手？”女人精致的五官扭在了一起，做作地翻了个白眼，嘴角向下低低地撇着，“总之你爱拿不拿吧，反正我不会失眠。而据我所知，失眠的人，夜晚必死。”

少女打了个哆嗦，反驳道：“你怎么知道——”

“我男朋友告诉我的。”女人嚣张地挑起眉，“现在屋子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你最好听话一些，要是我心情不好，可就不会这么客气了。我喊一嗓子，我男朋友就会过来。他的手段，只怕你吃不消。”

委屈和愤怒的情绪交织在少女脸上，她转过身子，闭上眼睛，掀了桌子上盖着的布，包裹着手去抬冰冷的尸块。胃里的酸水翻腾着，她有些想吐，眼泪不争气地蓄满眼眶，一滴一滴地往下落。

少女背后，女人貌美的面容逐渐变得狰狞起来。她毫不避讳地翻了个朝天的白眼，又在背后朝她猛呲牙，无声之中，摆出了清晰的口型：“就你会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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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刚把脏东西扔出去，便跟闫忌打了个照面。她像是一只受了惊吓的兔子，看到陌生面孔，剧烈地颤抖了一下：“你……你们是谁！要来做什么！”

“不用担心。”闫忌低声安抚，“我们只是想来看看尸体，不会在这里待很久的。别紧张，我现在想看看尸体的情况，可以吗？”

少女停顿片刻，点了点头。闫忌获得许可，戴上从方思衍那里搜刮来的胶皮手套，克服巨大的腐臭，仔细地拨弄着。周渎得了空儿，悄悄地跟女孩搭话：“屋子里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