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相处的久了，总是有一些感情的，更何况这两个月里，褚清河总是来找他问问题，这样勤学的弟子，总是会得到老师的喜爱的。

“没有。”褚清河摇了摇头，目光却是从一旁的糖人上划过。墨天衡也吃过糖人，自觉糖人并不怎么好吃，不过是凝固的蔗糖，但这种东西大概就和糖葫芦一样，是必备的东西？花灯、糖人、糖葫芦。古代逛街三件套。

“那就……画两个糖人吧。我和他。”墨天衡敏锐注意到了褚清河的视线，于是做出来了这样的决定，指了指自己和褚清河。卖糖人的是一个老爷爷，看着便是个手艺人，于是墨天衡指了指他和褚清河，让老爷爷制造两个糖人。

“其实，我不用……”

“我觉得你需要。”

褚清河不说话了。

老爷爷眯着眼睛打量了他们一会儿，就开始了自己的工作。墨天衡看向那块平整的大理石板，就见那人用勺子舀着些许滚烫的糖浆开始倾泻，划出道道糖线，每一笔都极其精准，像是在绘画。好吧，原本就是在绘画。

褚清河望着墨天衡，却是有些微微的失神，事实上，虽然与他相处了这些时日，但他依旧看不懂他。他对他的态度无疑是很好的，每一个自己提出来的问题，他都会悉心的给予自己指导，要知道，这样温和的师尊，可是极其不好找。在别的方面，墨天衡也是无可挑剔，他甚至会给予自己很阔绰的额外灵石，说是自己的零花钱？

要知道，自己只是他的记名弟子啊。

有时候，他都觉得，自己在思过崖上……简直是个梦，那时候，自己真的以为自己会死在那里。

“糖人。”墨天衡递过糖人，褚清河回过神，接过糖人，唇角勾起一个几不可见的弧度，笑容却又被他压平。不知为何，他居然又想起了那个紫衣人，那些话莫名的让他感到十分的在意，而且这个人似乎与他的师尊有些渊源。

于情于理，他都该把这件事情告诉他的师尊。可他，没有说，不仅没有说，他的心里还存着浅浅的疑虑，关于紫袍人所说的话的疑虑。他疑虑的是……他与师尊究竟有怎样的过往。他所说的，师尊收自己为徒是另有目的，又是指什么。

是的，他已经相信了紫袍的话语。因为，他深切的感觉到了紫袍那炽热的情感，那情感绝非作假。他也旁敲侧击过师尊，师尊是否有什么仇敌……他只是摇头。

褚清河不明白墨天衡的摇头是什么意思，是没有，还是不想告诉他，亦或者是认为他知道了也没什么用，便什么也不告诉他。

他看了看墨天衡，又看了看手里的那个糖人，用牙齿轻轻抵住糖人，舔了一下，“……很甜。”真的很甜，却甜的让人心慌，其实，他真的很害怕师尊对他的好只是昙花一现。

就像是……他的养父母一样。他看着手里金黄的糖人，突然狠狠的咬了一口，咬下一角来嚼碎了。他又觉得自己的动静似乎有些大，便抬眼去看墨天衡，却见他有些怔忪，好像有千年的光阴从他的身边流淌而过。

“师尊？”褚清河突然有些惶惑。

“嗯。”墨天衡一回神便看见褚清河微微有些紧张的眼神，自己不过是发了会儿呆而已，发呆的原因是自己看见了一副面具，那面具底色为白，还打着腮红，真是，他突然觉得心口一阵惊痛，不由自主的拽住了一旁的货架，这心痛来的快去的也快，不过一息，他又恢复正常，于是他摆了摆手，拒绝了褚清河的搀扶。

“无妨，只是一时……有些难受。”他说道。